季靖延靠着椅背,脸上突然被冰了一下,少年欢快的语气从身后传来:“小哥哥怎么不联系我呀,我请你喝冰柠好不好?”
季靖延接过,夏日握着冰凉的饮料,十分舒服。
他将那张名片拿出来,问:“联系这个?”
景淮伸手想将名片夺过来:“别。”
季靖延动作更快,收了起来,问:“哪来的?”
“厕所里碰到个教练,见人就发,我想以后能派上用场,就留下了。”景淮将自己那杯冷饮挂在轮椅上,推着他往电梯口走,刚好电梯到达他们所在的楼层。
“家里有活动室,你可以在那里健身。”
“我想有个专业教练教我比较好。”景淮口有点干,抿了下唇:“这不是得把力气练起来,我得抱得动你。”
季靖延从观光电梯的玻璃上看见了,将手中的饮料递到身后:“我没碰。”
对于景淮说抱他这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电梯在下降的途中倒映出商场里的各色灯光,里面有个少年俯下身子,就着他的手猛喝了一口饮料。
握着杯子的手心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吸力。
“爽!”得到浇灌的景淮吐出口气,问:“你刚才怎么在楼上呆着不走?”
季靖延将冷饮握在手里,看着吸管上面沾着的水光,答:“等你。”
“要是我走了没等你,不回来了呢?”
季靖延说的斩钉截铁:“不会的。”
景淮惊讶了一下:“这么相信我?”
季靖延“嗯”了一声,理所当然道:“当然,你是我丈夫。”
电梯“叮”地一声达到楼下。
景淮却迈不动步子走不出去。
他想,要是把季靖延挪回电梯里,按着强吻一顿,会离婚吗?
第8章
新人结婚三天后有回娘家的习俗,但是不巧,景淮和季靖延都没空。
季靖延碰到公司有事,临时要去国外出差,他不在,景淮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自己出嫁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景家想看的是季靖延,不是他,他也不想跑去贴冷屁股。
于是他给景家打了个电话,是柳婉玉接的。
母子俩没说两句,景老太爷就插话进来,柳婉玉只能把手机递给他。
“景淮。”
听到对方冷硬苍老的声音,景淮喊了一声:“太爷爷。”
那头问:“明天几点到家?”
景淮道:“我打电话就是给你说这事儿,明天我们不回来了。”
景老太爷瞬间喝道:“你什么意思?”
其中的质问和怀疑毫不掩饰。
景淮语气不变:“靖延公司有急事,晚上要去国外出差。”
搬出季靖延,那边的语气虽然还僵着,但好了几分:“你自己可以回来。”
“怕是不行。”景淮看着远处的景色,语气没一丝起伏:“你们为了让我嫁进季家给我请了半个月的病假,假期已经到了,导师早上还打电话催了我,问我期末学分还要不要了。”
景淮就读于全国排名前十的京江中医药大学,主修的针灸推拿学是该校的王牌专业,从京江中医药学出来的学生,就没有一个是废物的。
经过时代的变迁,景家正儿八经愿意学医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他那几位叔伯都是沾了皮毛,一心只想赚大钱,但偏偏又不是做生意的料。结果生意赔了,医术也没学到。
景淮的出现,为这个即将没落的中医世家带来了一丝曙光。
学成了是光宗耀祖的好事,相比之下,三天回门倒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景老太爷虽然不满,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只道等季靖延回来了早点过来。
景淮可有可无的应下了,食指磨砂了一下手机背面。
这个手机是季靖延那天在商场给他买的,原来的手机被那群叔伯收缴了,怕他跟前男友联系。
新手机质量好的要命,他大伯母的嗓音隔着传声筒那么远都能清晰的传过来。
“说什么没空,就是瞧不起我们景家,这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哪还能记得我们这些穷苦亲戚呢。”
“哎呀,当初要不是老大老二老三压着他,他早就跑去找那个穷小子了,哪还有好命嫁进豪门呢。”
一个年轻的男声反驳了一句:“哥又不是自愿的,你们棒打鸳鸯还有理了。”
是他四堂弟景云。
“季靖延一个瘸子,能娶到小淮这么优秀的男孩子是他的福气,我看季家再打十个亿都不算多。”
景淮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最后那道声音景淮没听过,他猜是二三伯娘中的某位。
“小淮。”电话重新回到柳婉玉手上,这中间时间长的有些诡异,像是故意等他听完才将手机还回去。
景淮关心了一下柳婉玉:“你在家里怎么样?他们找你麻烦了吗?”
原着中这位母亲的描写并不多,但景淮估计她过得并不好。
原着受的父亲是家中幺子,头脑聪慧,景家的长辈之前还指望过他父亲能撑起景家,结果谁知道却是最叛逆的一个,十八岁就跟柳婉玉有了景淮,结果孩子一出生,他拍拍屁股又跑了,将“人渣”二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景家当然不会把过错往自己头上放,柳婉玉自然就成了那个背锅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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