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人,客人们马上凑到一起:
“这不是昨晚唱什么双截棍那小子么,怎么还没被殷老板打死。”
“我看这姓殷的就是想玩我们,听说前几天德国佬找他谈合作,兴许这块地皮也要易主了,拿了钱跑人过他的好日子,哪还知道管我们。”
“不一定,他骨头可硬着呢,我觉得吧,多半,这个臭小子和他是有点什么关系。”
“呦,当男歌者已经够稀奇了,男情人,殷老板这口味不轻啊。”
那些客人的议论声一个比一个大,余鹤在舞台上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要不是身边没有趁手的兵器,他就抄家伙上了。
算了,先忍了,这些都不重要。
余鹤走到话筒前,清了清嗓子,尽量摆出笑脸:
“想不到今天还有这么多观众老爷来捧我的场,那么今天呢,我想给大家演奏一首我最喜欢的曲子。”
“一首……在若干年后定会脍炙人口的曲子。”
“这小子说什么呢。”底下一个公子哥忍不住嘲笑道。
余鹤没理他,理了理西装,款款走到钢琴前,坐好。
指尖划过黑白键,壮阔宏伟的乐声瞬间充斥在夜总会的每一处角落。
以前读书的时候每个周一老师都会要求学生们以班级为组站在五星红.旗下,举起右手,唱着从幼儿园就开始学的那首歌。
那个时候不懂这首歌的意义,也只是和同学们玩笑着扯着嗓子乱嚎。
现在置于乱世下才明白,唱出这首歌需要多大的勇气。
也终于明白,那些以血肉之躯换来今世和平的先烈,有多么勇敢。
茗敏站在后台,闭上眼睛静静聆听着每一个乐符,越听,却越觉得这首歌甚是耳熟,甚至于,她都能跟着唱出来后面的调子。
殷池雪慢慢从楼上下来,身后照旧跟了一群小弟,这群小弟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都红着眼眶。
殷池雪在最高处的看台上伫立着,俯瞰而下,就看到舞台中央那个坐在钢琴前的男人。
听着耳熟的曲子,殷池雪忽然抿嘴笑了起来。
“老板,我不知道为啥,听到这个曲儿竟然想哭。”
小刘抹着眼泪哀哀说道。
“我也是。”殷池雪这样说了一句。
“你这弹得什么玩意儿!老子花钱听乐呵的,你这整的哭丧一样,信不信老子揍你!”
这时候,一直站在看台上一个西装革领的男人忽然大声喊了这么一句。
接着,这男人一回头,正看到殷池雪站在旁边,用那种冷冽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殷老板,你来的正好,咱今天就说道说道这事儿,你把这男的找过来昨天给我们念经,今天给我们哭丧,你这场子还想不想开了。”那男人大声嚷嚷道。
“闭嘴,老实听着。”殷池雪的声音犹如千年寒冰,冷的这男人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他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殷池雪这像要杀人的目光,又赶紧闭紧嘴巴,乖乖扭过头继续欣赏着那首在他听来一点都不欢快的音乐。
殷池雪继续回望着舞台中央那个正沉迷于乐声中的小人,心底忽然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情愫。
虽然自己记不起以前是不是真的和他有过情史,但这样有趣的人,弹着这样瑰丽壮阔的曲子,那么自己,早晚有一天,也一定会喜欢上他的吧。
退场之后,余鹤正在卫生间疯狂搓脸,将那些厚重黏腻的化妆品全部洗掉后,抬头望着镜子中如出水芙蓉般清新的自己,不禁对那镜中人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你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如此潇洒俊美,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天王巨星,什么?你说不是?你撒谎。”
“娱乐圈是哪里。”
一道魔音穿脑,正在那自我满足的余鹤瞬间被吓得萎了几分。
一回头,就看见殷池雪正倚着门框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你,你怎么进来了,这里可是男厕所!”余鹤大惊失色,忙扶着洗手台稳住身体。
殷池雪瞧着他,扬起嘴角:“我特别好奇,为什么你总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什么抖M,什么娱乐圈。”
余鹤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的小胸脯,顿时一阵尴尬。
这殷池雪走路没声的么,什么时候飘过来的。
“这种事,你以后会知道的。”余鹤心虚地打了个马虎眼。
殷池雪笑笑:“好了,别扯皮了,时候不早了,送你回去。”
余鹤换好衣服后,随手从殷池雪办公室的果盘里拿了只苹果,边啃边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殷池雪站在车子边等着自己的到来。
余鹤赶紧把苹果从嘴里拿出来,稍微注意了下仪容,然后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我送你。”
余鹤刚像只蜥蜴一样爬上了这老爷车,屁股还在外面撅着呢,就听殷池雪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你送我?不用不用,刘哥送我就行,不麻烦你了。”
“他现在状态不好,还在那哭呢,让他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我送你回去。”说着,殷池雪动身上了驾驶室。
余鹤眼巴巴望着殷池雪上了车,无奈,也只好跟着钻进去。
听闻这个世界的殷池雪是海城有名的黑.老大,换句话说就是流氓头子,余鹤透过后视镜看着他的眉眼,就觉得,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去搞黑.社会呢,这种的以后都得一棍子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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