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啊。”魏琪彤纤细的食指点着下巴,细细思忖一番道, “说是有事要和殷先生说,最近他们走得挺近呢。”
似是无意的一句话,却令玉梓一颗心再次沉了底。
见玉梓的脸冷了三分,魏琪彤小心翼翼问道:“玉梓,我怎么瞧着, 你不太开心呢,不可以哦,你要保持好心情才能有个好身体, 开心点。”
“我哪里还笑得出来。”玉梓紧紧扯着被角,“别以为殷池雪来我陈家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我爹傻,我可不傻。”
魏琪彤无奈地笑笑:“他能有什么目的啊,无非就是你爹爹生意上需要这么个得力帮手罢了。”
玉梓猛地回过头,双目瞪大似铜铃。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啊,他就是夜海城的那个老板,出了名的流氓头子,一个老板来我家做秘书,不是图谋不轨是什么。”
魏琪彤微微表现出惊讶:“我只觉得咱们这里姓殷的少,但也从未把他们联系到一起过,那么,你爹爹知道么。”
“他怎么会知道,他现在怕是被那殷池雪迷了心智,非要一口咬定他就是命里的贵人。”玉梓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看着玉梓这个样子,魏琪彤无奈地笑笑。
紧接着,她眼睛亮了亮,放下药碗凑到玉梓耳边,轻声道:
“看来你很不喜欢这个殷池雪对不对。”
玉梓没说话。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把他赶出家门怎么样。”魏琪彤轻声哄着,就像在哄一个小婴儿。
“怎么赶……”玉梓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我爹那么看重他。”
魏琪彤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手轻轻拍了拍玉梓的手,似乎是在示意他放心:
“小妈有办法,不过呢,你也得配合小妈才行。”
玉梓抬眼看着魏琪彤,眼中是捉摸不透的深意。
“不然苏荫都不带你玩了,自从殷池雪来了后,你瞧他,一门心思都在殷池雪身上,就连我都看不过眼了。”魏琪彤继续循循善诱道。
似乎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半晌过后,玉梓才终于犹豫着点了下头:“好,那就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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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荫,最近我儿身体好了不少,这都是你的功劳啊。”陈老爷难得脸上有了笑模样。
余鹤站在他面前,毕恭毕敬道:“都是大夫方子开得好罢了。”
“这个时候还跟我谦虚。”说着,陈老爷拉开抽屉。
一叠大洋出现在书桌上,陈老爷摸着他的胡子乐呵呵道:“赏你的,拿着吧。”
余鹤一见那几块大洋,眼睛都瞪成大洋形状。
他拿过那几枚大洋,学着电视剧中的人吹了口气放在耳边听了声响,接着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线:
“多谢陈老爷抬爱。”
“该我多谢你才是,我就玉梓这么一个儿子,我陈家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他身体好起来才能了却我这心头病,你瞧我,是不是看起来都变年轻了。”
余鹤望着陈老爷那张苦瓜一样的老脸,憋住笑:“陈老爷不过五十,男人五十一枝花,正是最好的年纪。”
陈老爷哈哈大笑:“你这小嘴说话可真好听。”
领了赏,余鹤抱着那几块大洋乐呵呵出了门。
一出门,正撞上殷池雪。
“你在这干嘛呢。”余鹤说着,立马警惕地把那几块大洋藏进袖子里,财奴气息顿时显露无疑。
殷池雪瞧见了,笑道:“你藏什么,那点钱我还能抢你的不成。”
“那谁知道呢。”说着,余鹤故作大方地拍拍殷池雪的肩膀,“既然如此,我也难得大方一次,请你吃饭怎样。”
“当然可以,但我先说好,低于黄鹤楼级别的酒楼我不去。”殷池雪调笑道。
“我拜托你做个人吧,我这点钱还不够进去点壶茶的。”
“嗯?你不是会吃霸王餐么,还在乎钱多钱少的么。”
“这事儿别提了啊,我就吃了那么一次,你是不是还要记一辈子。”余鹤斜眼看着他,鄙夷道。
看着余鹤这副糗模样,殷池雪忽然觉得这小东西也太可爱了吧,自己做个套就跟着傻乎乎往里跳。
心绪一动,他抬手猛地拉过余鹤,捧着他的脸重重咬了下他的嘴唇。
余鹤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啃了,他嫌弃地“呸呸”两下,擦着嘴唇,瞪他一眼:
“是不是要大白天耍流氓。”
殷池雪一挑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一眼便看穿了余鹤心里那点小九九——明明喜欢的紧还要故作清高。
“好了,黄鹤楼就黄鹤楼,咱们点壶茶,听首小曲儿~”余鹤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两人同陈老爷打过招呼,出了陈家,坐着黄包车一路直奔黄鹤楼酒楼。
殷池雪看起来像是这边的熟客,带着余鹤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极富格调的雅间,随口喊了几道菜名让小二上菜。
什么狮子头、红煨鱼翅、东坡肉、西湖醋鱼……
听他报完菜名,余鹤吓得瞬间跌坐到桌底。
这尼玛都快赶上国宴级别了,还八大菜系各来一种,看来殷池雪这小子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看自己被老板打死在这里了!
“点这么多你吃得完么。”余鹤勉强从桌底爬上来,笑得脑门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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