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怎么不能开口说话,反而,他能告诉大家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两人强忍反胃将这尸体颠颠抬了出去,跑到一处河边将尸体放下。
“舅子,这不是,阿龙么?”待看清了那具尸体后,乔越良惊得花容失色。
以前在陈家的时候,那些帮工都不怎么老实,只有阿龙还算不错,经常帮自己说话。
“他怎么死了,谁干的!”
“你先甭管谁干的,马灯拿来。”余鹤一伸手。
乔越良赶紧将马灯递过去,然后撑着膝盖在一边认真地瞧着。
作为一个悬疑爱好者,不是吹牛,余鹤看过的悬疑作品比他学过的课本都多,什么阿加莎什么岛田庄司,他们的作品自己都能倒背如流了。
不成想,有一天,竟然也能派上用场。
“阿龙,得罪了。”余鹤还学着电视剧中的法医毕恭毕敬向阿龙的尸体鞠了一躬。
他掏出刀子,切开一点尸体胳膊上的皮肤以及皮下组织,用纱布擦了下,发现血液极易被擦掉,然后又按了下尸体上的尸斑,发现尸斑渐渐消失,但过一会儿又重新出现尸斑。
接着,余鹤掀开尸体的眼皮,观察了下眼球,发现眼球还没有开始自溶。
且身体下肢开始出现尸僵,头发还不易脱落。
“尸斑为扩散期,眼结膜没有发生自溶,下肢出现尸僵,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超过九小时,而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也就是说,阿龙是下午两点钟左右死亡的,而我和殷池雪回去的时候是下午四点,这么说,早在我们回去两个小时前他就已经死了。”
乔越良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望着余鹤:“舅子,你连这个都知道。”
余鹤得意笑笑:“这算什么。”
“那是谁杀的他呢。”
很好,问到点上了。
对于陈老爷这个已经被魏琪彤迷了心智的人来说,阿龙什么时候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证明他是被魏琪彤杀害的。
余鹤将尸体翻过来,摸了摸阿龙的后脑勺,接着将他的上衣脱下。
在他的脖颈下面肩膀处有一道红紫色的伤痕。
“我不太能确定他是不是死于外力重伤,但目前来看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击中脑干大出血而亡,但他肩颈处这道五公分左右的伤痕却很奇怪。”
余鹤看着尸体,若有所思道。
“怎么奇怪。”乔越良忍不住出声问道。
“因为我们的脑袋连接肩膀处的脖子是凹进去的,所以即使是拿木棍重击头部也不会在脖子上留下伤痕,但是……你站起来。”
乔越良一听,马上跟着乖巧地站起身。
余鹤四处看看,从河边捡了根枯枝,绕道乔越良背后,稍微比划了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殷池雪杀的。”
乔越良回过头,诧异看着余鹤:“舅子你怎么确定的啊。”
“殷池雪身高一八六,阿龙身高一七零左右,而如果要从背后袭击一个人,要考虑到受力面问题,斜着挥舞棍子力道是最大的,如果是殷池雪的身高,要确保能将阿龙打死的话,应该不会在肩颈处留下伤痕而是在头顶或者太阳穴处留下伤痕。”
乔越良顿时瞪大眼睛,恍然大悟:“所以舅子你的意思是,能将阿龙打死并且留下这种伤痕的人,绝对没有阿龙高对么。”
余鹤松了口气:“你难得聪明一次。”
现在痕检技术尚不发达,也无法检测阿龙衣物以及木棍上留下的DNA,但凭这几点,只要陈老爷不蠢,他应该能猜得出来杀人犯是魏琪彤的吧。
但怕就怕在,陈老爷捂上眼睛故意视而不见。
而且魏琪彤这心机颇深的,难道不会先他们一步处理掉尸体毁尸灭迹。
“对了!”余鹤一拍大腿。
“怎么,舅子你想到了什么。”
“你在这里不要走动,看好尸体,我回去拿点东西马上回来。”说着,余鹤拔腿就往陈家跑。
“舅子……”乔越良胆战心惊地看了眼尸体。
余鹤一路小跑回陈家,从自己的小破屋里翻出手机和移动电源,充上电,还好,还可以用。
果然这移动电源的卖家诚不欺我,超长待电三个月无压力,回去后一定要给五星好评!
乔越良现在怕得要死,但没办法,舅子发话自己岂有不从之理,所以就只好提着马灯蹲在尸体不远处,小心翼翼地望着周围,嘴中还念念有词:
“阿龙好兄弟,我今晚实在是无意冒犯,你千万不要怪罪于我。”
余鹤跑回来,乔越良一见他犹如见了亲爹,急不可耐地迎了上去。
余鹤打开手机,点开相机,调至闪光灯夜晚拍摄模式。
乔越良好奇地看着那奇怪的方形盒子:“舅子,这是什么呀。”
“手机。”余鹤翻过尸体,拍着照片,记录下时间。
“手机?那是啥?”乔越良还在傻不愣登地问。
“说了你也不懂。”
嘴上敷衍着,但余鹤忽然又想起什么,将手机移动到乔越良面前。
闪光灯一闪,乔越良吓得倒退两步,忙捂住脸。
照片自动保存好,余鹤收起手机揣进口袋:“好了,我们把尸体抬回去吧。”
折腾了大半宿,一直到凌晨一点多,两人才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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