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望我了。”
茗敏公主听后,忙凑到若廷耳边,悄咪咪说了句什么。
若廷立马惊为天人:“什么,减肥?!”
“嘘——”茗敏紧张地比了个手势,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余鹤。
而这边,余鹤大手一挥,一通行云流水的操作,然后故作态势放下毛笔,一脸骄傲地将这张单子递给茗敏公主:
“一日三餐照这个吃,然后晚上快走半个时辰,坚持一个月,要是不瘦我的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看余鹤如此自信的模样,茗敏公主忙虔诚地双手接过减肥食谱,看了眼——
“你……你……”茗敏公主结结巴巴道,脸越来越红。
“不用谢我,也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余鹤嘿嘿一笑。
“小栗子,你这字……我实在是不敢恭维,这写的,是什么啊……”若廷也跟着凑过去,端详过后,终于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提问。
“早上,脱脂牛奶一杯,小番茄四颗,水煮蛋一只,只吃蛋白。”
“中午,不过油水煮鸡胸肉一片,西蓝花三颗,薏米饭半碗。”
“晚上,苹果一只,其他的什么也别吃,睡前别喝水不然次日会水肿。”
余鹤只好一一解释道。
若廷和茗敏虽然听不懂余鹤到底在说什么,但莫名觉得高大上,于是赶紧提笔记下减肥食谱,差人送到御膳房那边照着食谱为公主准备特制餐。
“你说的这种食谱,可当真有用?”若廷犹疑问道。
“很多人亲测有效,其实减肥就是减少脂肪摄入,祛水肿,再以锻炼紧绷肌肤,将肥肉变成肌肉,这样看起来就会瘦啦。”
“小栗子哥哥,虽然我真的听不太懂你到底在说什么,但就是觉得你好厉害。”茗敏公主拍着肉乎乎的小手娇呼道。
余鹤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个嘛,小事一桩,以后无论是减肥还是美白护肤,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最后,送走了茗敏公主后,余鹤又要照例陪若廷学习三纲五常、射御书术,但即使是自己主动请缨接下来的摊子,余鹤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
“你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余鹤甚至都怀疑若廷的脑袋里装的是不是水泥混凝土,但凡是个正常人,怎么可以笨到这种地步,一句话背了半个小时了还背不下来,也教他理解着去背了,可就是死活背不下来。
但身为一个老师,还不能说他笨,不然会打击他的自尊心
但其实若廷也不算一无是处,起码他随手拈来的两尾小金鱼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但这不是那个要求全面发展的新时代,这是一个道德教化的封建王朝,人家不看重所谓的才华,特别是若廷这个将来要继任大统的太子,必须的、没得商量的,一定要把这些在现代看起来迂腐封建的纲常牢记于心,画得再好也没用。
中午用过午膳,小憩片刻,又要陪若廷一道去御猎场练习射箭。
前几日若廷刚从马背上摔下来,现在膝盖那里还一片乌青,他看到马儿就打怵,一个劲儿往余鹤身后躲。
“殿下,我不是马,马儿在那边呢。”余鹤无奈地把这胆小鬼从背后拖出来往前一推——
那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正无聊地甩着尾巴,目光中似乎还夹带一丝鄙夷,不屑地望着当日这个手下败将太子若廷。
“这匹马脾性暴烈,殿下想必是在它身上吃了不少苦头吧。”一个留着八字胡的马师摸着那匹骏马,笑得和蔼可亲。
若廷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余鹤在一边摸着下巴,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人们对于某个事物的恐惧往往来自两种因素——疼痛或未知。
就像是很多人小时候学骑自行车,没骑两下就连人带车摔飞出去,这是疼痛;
再比如一帮人去鬼屋探索的时候,之所以会害怕就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前方会出现什么,这是未知。
而若廷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不敢做太子,是因为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不敢学骑马射箭,是怕摔下来太痛。
只要克服掉这两个因素,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余鹤还在这边沉思着,那边若廷就已经哭哭啼啼被马师带上了马背,他正弓着腰坐在上面抱着马脖子瑟瑟发抖。
“殿下,您这样是不行的,必须直起腰版,挺直后背,左手持弓,右手持箭。”马师轻抚着若廷的后背安慰道。
“不不不,我不敢。”若廷摇头似拨浪鼓,眼看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余鹤是真服了,五体投地的服。
明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贵太子殿下,是怎么养成这么胆小的性子?难道小时候曾经被奶娘偷偷虐待过?
正当余鹤沉思着,旁边忽而传来怪里怪气的一声:
“见过五皇子殿下,见过八皇子殿下,见过十二皇子殿下。”
回头一瞧,就见两个小太监正毕恭毕敬地招呼来人。
接着,就见三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皇子从御猎场大门处背着手大摇大摆向这边走来。
果然都说儿子随妈多一点,光这么瞧着,余鹤就开始羡慕起那王八蛋皇帝了。
这三个皇子是真的长得不错,而且这不是清朝,也没留有那拉低颜值的“阿哥头”,也不用穿那不咋好看的奇装异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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