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东西哪来的。”说着,殷池雪还恬不知耻地笑。
“爹妈给的。”余鹤一听,忙伸手捂住下面。
“你不是太监么?”
“没见过带根太监啊,大惊小怪什么。”
“这个,还真没见过。”说着,殷池雪蹲下身子看着余鹤那细白的小身躯,笑问道,“你说,这事如若被皇上知道了,他会如何处置你呢。”
“咱们不是兄弟么,可不可以不告诉皇上啊……”余鹤马上毫无骨气的开始求饶。
“谁跟你是兄弟。”殷池雪不屑地笑笑。
“那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我上次替你挨了那一刀,于情于理,你也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吧。”余鹤又开始打感情牌。
说起这个余鹤就来气,说什么他等了自己很多年,等了很多年就是拖出来给他扛刀么?
殷池雪脸色变了变,这件事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其实当时那秃子掏出刀子时,殷池雪以为他是要对余鹤下手,于是情急之下直接将他从一边拖到自己这边来,谁知,那老秃驴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
“那好,我可以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只要你能讨我开心。”
余鹤愕然:“怎,怎么讨……”
殷池雪站起身:“你不是很聪明么,自己体会。”
余鹤想起来之前高中时他有个舍友谈了个小女友,当时就因为她来大姨妈舍友说了句“多喝热水”就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接着小女友好几天都不理会他。
当时为了讨她欢心,舍友说要折一万只千纸鹤跟她道歉,找了好几个宿舍的兄弟,上课折吃饭折上厕所都在折,折了大概半个月,手都磨起了茧子,这才把她哄开心了。
一旁的殷池雪见他陷入了沉思,摇摇头,拖着他的腿将他一路拖到浴池边,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扔了下去。
殷池雪挽起袖子,拿过浴巾,淌过洗澡水在余鹤身后坐下,然后帮他轻轻擦着后背。
但这时余鹤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只是在心中默默计算折一万只千纸鹤要多久,不不不,太多了,少一点,那就折十只吧。
“你这几日先待在我府上养伤,等这案子结了再送你回宫。”
余鹤猛然回神,忙道:“不行啊,我得一会儿就赶回刑部大牢才行,不然越狱的话,有理都变没理了,更何况……还死了个刑部尚书,不可能不被人发现的。”
说着,他回头看了眼还在他背后卖力耕耘的殷池雪:
“王爷,这次您做事可真是不过脑子了,您自己也知道那把尚方宝剑斩不了三品以上官员,更何况,他只是动用私刑,罪不至死,您就这么把他砍死了,真要追究起来,您也得跟着倒霉。”
“我做事需要经过别人同意?”殷池雪还在那不服气。
“是是是,您贵为正一品大官,除了皇上没人敢说您不是,但您想过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按规矩的事做多了,难免遭人非议。”
殷池雪猛地站起身,冷笑一声:“刑部尚书方善儒上私通外邦以及左丞相企图篡权,下私吞饷银滥用私刑,你可知谋逆乃诛九族的大罪,我只砍了他一个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什么?篡权?”余鹤大惊失色。
殷池雪平复下情绪,接着点点头:“其实皇上早就知道了,以左丞相为首的那一帮,其中包括沈佩佩他爹沈平良将军,甚至就连皇上当年的老师韩太傅都有插手其中,只不过就是一直拿不到确凿证据罢了,你以为皇上不想办他们?”
“那……那宫中还有好人么。”余鹤之前一直觉得韩太傅是个忠臣,觉得他说话又好听又相貌忠厚老实,还是皇帝的老师,不成想,人不可貌相啊。
“有啊,当初那个嚷着要把太子送出宫磨炼的连太师,他是最忠贞之人,就是为人刻薄了点,不太讨人喜欢罢了。”
天啦噜,余鹤一直以为这个连太师才是最大的反派,原来自己一直错怪好人了。
“他当时之所以提议要把太子送出宫中,完全是为了保护太子,他的密探收到口风说会有乱党趁新春之际戒备松懈之时将太子趁乱做掉,索性提出把太子送出宫去,等年后戒备森严了再回来。”
余鹤一听,只觉浑身寒毛倒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个小傻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天天被人惦记着,太不容易了。
“那熹淑妃她……”
“皇上后宫之事我就不清楚了,那也不是我能过问得了的。”
余鹤点点头,趴在浴池边,享受着真·皇家豪华按摩搓背,慢慢闭上眼睛。
“王爷,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两手一甩什么也不管不问的人,以为是那种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懂的庸才。”
殷池雪一听,不满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只是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余鹤笑笑,在这极富节奏感的揉搓中最终没敌过睡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听着那轻微的呼吸声,殷池雪渐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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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徘徊于瀛王府的大门口。
良久,大门打开,一袭白衣的男人从府中走出。
那一瞬间,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立马扑了过去——
“皇叔!我想死你啦!”若廷可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过了这一年就已经变成十八岁的大人了,可一见到殷池雪还是像个孩子一样撒娇着求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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