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不满的抱怨声越来越大,惹得老师都停下讲课,在学生席中间来回扫视。
余鹤是真的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现在确实很后悔,当时殷池雪已经告诉自己了,如果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设定会吃亏。
但至于到底是吃什么亏,余鹤也说不清楚。
他干脆猛地拉开椅子站起身,一举手:
“老师,我想上厕所。”
老师透过他的瓶底厚眼镜片打量着这个满脸通红的小伙子,接着摆摆手:“去。”
余鹤拔腿就跑,用他那仅存的一点理智努力将步子迈直。
他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偌大教学楼里乱窜。
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设计的这教学楼,草拟吗全长一个模样,跟着路标走,3区紧挨着的为什么是6区?45区呢?吃了?
余鹤现在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昏昏沉沉,好似快要炸开了。
热流一波接一波上涌,迅速侵袭了体内的每一处细胞。
余鹤跌跌撞撞地绕着教学楼转了一圈又一圈,可就是找不见卫生间,以至于,他连回去的路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有脑残设计出这种教学楼,生活不如意故意报社是么?
最终,余鹤就觉得两条腿都软成了面条,身体一阵下坠,接着一头扑在了地上。
意识模糊中,他远远看到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抱着课本从楼梯拐角走上来,并且,他从那一群男人中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一张面孔。
“殷,殷池雪……”余鹤咬了咬下唇,小声喊了句。
殷池雪周边跟着几个模样俊俏身材挺拔的男性,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强大的荷尔蒙,他们走路那稳健高傲的样子都是标准的社会精英派头。
但在余鹤眼中,满屏只剩下那一条条笔直的大长腿。
以及腿间那不易察觉的tu起。
“殷池雪!”突兀的,余鹤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的一股劲儿。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殷池雪就冲了过去。
真的,已经,完完全全丧失了理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无暇顾及后果是什么,只是凭本能冲过去紧紧他住了他。
殷池雪正和几个研究生院的同学交流这一期的开题报告,冷不丁被什么东西抱着了身子。
还没看清来人,一股熟透的甜蜜到腐烂的浆果味扑鼻而来。
旁边几个男生都诧异地看着这两人,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你做什么。”殷池雪终于反应过来,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余鹤。
“我现在……身体很难受,帮帮我啊。”余鹤勉强支撑起快要化成一滩水的身体,眼神迷离地望着他,“起码,带我去医院啊……”
殷池雪抬手掩住口鼻,眉头紧蹙,离着余鹤远远的,就像躲什么病毒一样。
“如果发.情就吃药,或者找个alpha给你做个临时标记,不要拖着这样的身体在外面乱跑,很危险。”
“什么药,吃什么药,什么又是标记,你能帮我标记么。”
余鹤现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具身体根本不受他的意识控制,而且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就是这种未知的恐惧,他都想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
最可怕的是,他现在,特别,极其,以及非常的想和殷池雪XXOO。
不是,有没有人来告知一下,这到底是他妈什么丧尽天良的设定?
旁边一个男人听到这句话,扯起嘴角笑了笑:
“同学,做人最起码要有AC数啊,不过你也挺会挑。”
他的笑容是那种不屑的,在余鹤看来非常刺眼的。
“好了,时间到了,我们还要去上课,你,自求多福。”那男人说着,冲他骚气的比了个飞吻。
几人没再搭理他,好整以暇继续往教室走。
余鹤双眼都快模糊的看不清了,他使劲咬住下唇,嘴唇渗出点点血丝。
所有的理智就在一个瞬间轻易瓦解,就像大自然中动物交.配的本能,余鹤终于忍不住追了过去,直接拦住殷池雪,当着众人面抱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紧锢住他的腰,就这么挂在了他身上。
“松手。”殷池雪推搡着他,想把这不知哪里来的狗皮膏药撕下去。
“不要,除非你答应我帮我做那个什么标记。”
余鹤还就打算赖他身上不撒手了。
他在心中仔细计算了一下:
去美院拿那个什么抑制剂=要拖着这样的身体走很长一段路,且不安全。
而让殷池雪做那个什么临时标记=他就在身边,立时可行,且安全可靠。
“我没有那个义务。”殷池雪的声音就像他的名字,很冷。
他这个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所以都看不出来此时他到底有没有生气,因此余鹤才会继续蹬鼻子上脸。
“你不帮我,我就赖在你身上不走了,你可以把我当成腰部挂件带去上课。”
余鹤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毕竟是殷池雪把他带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负责到底。
“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殷池雪说着,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余鹤瞬间萎了,马上乖乖的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要是被人以“性/骚扰”的罪名起诉,他可就一辈子……这样的话……
有影响么?
反正这又不是真实生活的世界,这具身体也不是自己的,就算脱光了在大街上裸.奔又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