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听完,两眼一闭,脑袋一懵,就从床上滚了下去。
“先生,孕期要小心,现在胎儿尚未成型,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您一定要千万小心。”
说什么?怀孕?七个周?
不是,这些人都疯了么?自己可是个男的啊,怀孕?怎么生?不是,怎么怀上的?孩儿他爹是哪个死渣男?!
余鹤现在特别想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但他知道不能,他要是在这个世界死了那么那个世界的自己也就会跟着消失。
太恐怖了。
还是算了。
余鹤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仔细回忆着。
根据时间来计算,孩儿他爹不就只有一个人么?
殷池雪!
这个杀千刀的!
“医生,无痛人流现在能做么,大概要多少钱,不钱不是问题,请务必帮我流掉,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一个大老爷们怀孕?这就是传说中的医学奇迹么?”
“不可以哦。”那眯眯眼医生还在笑,笑得余鹤只想吐。
“人流要经过AO双方商议同意共同签名才行,单方面是不允许的,也是触犯法律的哦。”
余鹤内心OS:什么狗屁法律?我怎么没听说过,欺负我法盲么?
但余鹤大概听明白这医生的意思。
要想拿掉这个孩子,可以,但是要经过自己和殷池雪的共同签名才行。
想着,余鹤掏出手机,翻出殷池雪一个月前发给自己的短信,手指如飞,发过去:
“见一面吧,有事要说。”
余鹤就这么抱着手机在产科门口的长椅上坐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收到了这个人渣的回信:
“抱歉,这几天没时间,在做GPA整理。”
余鹤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住想顺着网线爬过去掐死他的念头,小手颤抖着回复一条:
“我怀孕了,要双方签字才能打胎。”
这一次,殷池雪就像是一直守着手机一样,几乎是秒回:
“哪间医院,我现在过去。”
殷池雪果然神速,在余鹤报了地址后的十分钟内便开车火速赶到了医院。
余鹤望着他从车上下来时优雅的模样,不禁在心中腹诽着:
他在床上该不会也这么快?
殷池雪径直向这边走过来,看到余鹤,第一件事就是——
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
余鹤:???难道不是应该像电视中演的渣男一样直接拿钱扔自己脸上然后冷冷说一句“把孩子打了,我不想要孩子”这样么。
这发展,怎么总是和电视剧中的展开不一样?
“走吧,我预约了手术。”余鹤一指人流科,大喇喇说道。
“不要打。”但意外的,殷池雪的表情非常严肃。
“为什么。”余鹤嫌恶地皱了眉,“难道你想要这个孩子么?”
“是,我想要。”殷池雪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其实,说实话,他对孩子没什么感觉,更何况只是一夜情的对象,根本没必要这么真情实感。
但眼前这个没规没矩的小子看起来就不像能讲理的,要是被他颠倒是非出去乱说一气,自己名誉受损,对公司以及申请国外博士都很不利。
更何况,自己是松山财阀家的脸面,要是被人知道没打抑制剂发情了还和一个低级Omega发生了不可描述,不光自己,整个松山家族的脸面都没地方搁了。
所以,即使不情愿,但一定要堵住他的嘴。
“可是我不想要。”余鹤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这样吧。”殷池雪话锋一转,“不如先问过我家里人。”
“为什么要问你家里人,不嫌麻烦么?”余鹤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其实殷池雪这么考虑的原因非常简单。
家人出面调解比自己单方面做决定要保险的多,而且,只要这小子见过自己堪比黑.社会头子的老妈,被她一吓唬,自己就知难而退了。
而且就算是花钱解决,这笔款项去处也得和家里报备,早晚拖不了。
“你知道的,我们是一整个家族,每个人都不能单方面做决定。”
余鹤在心中感叹一句:果然是家里真·有皇位要继承。
不过转念一寻思,这样也好,说不定还可以顺便讹他们一笔,就当做自己的精神损失费了。
但是为什么一想到要去见殷池雪的家人,莫名还有点小激动。
以及小害怕……
“所以,先见一面吧?”殷池雪放轻声音,温柔地问道。
余鹤望着他的脸,慢慢的魂儿都被勾走了。
他使劲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不怀好意地笑道:“没问题,但如果你父母强行要给我钱做精神损失费,我就不客气啦。”
殷池雪笑笑:“随你。”
和殷池雪的父母见面的日子定在这个周的周日,正好是公休日,不出意外的,在拜访殷池雪家的前一晚,余鹤失眠了——
舍友还在下面打游戏,仿佛离了游戏就不能活。
余鹤则躺在床上抱着手机唉声叹气。
出于好奇,他随手搜索了一下松山电子,那几万条检索结果看得他毛骨悚然。
以前他对“有钱”的定义仅停留在撕葱那种程度上,但真正见识到之后才发现,自己那所谓的富二代根本就是纯·捡垃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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