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父母自顾讨论着, 根本没有问过两个孩子的意见。
至于彩礼,殷池雪的父母也列出了详细清单,那堪比天文数字数不清几个零的庞大礼金, 还有那多到不知道要拿来干嘛的房产,以及足以开一家4S店的车子,甚至还有松山电子百分之三的股份。
这林林总总加起来,余鹤一时没算出来到底是多少钱。
果然听到这彩礼数量,自家父母这边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并不是彩礼越多就越好,考虑到陪嫁问题,那就是再多几间公司都不够陪的,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松山电子。
“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当然,小轶在我们心中绝对不止这个分量。”殷池雪的爸爸笑得阳光明媚的,说出口的话却极其不讨喜。
小小心意都这样,要是zqsg了不得让自己做地球的球长啊。
“其实……”姚轶的父亲笑得有些尴尬,“其实不用这么客气,你们能看得起小轶我们就已经很感谢了。”
似乎是听出姚轶父母的话中之意,殷池雪的父母忙道:
“难得两个孩子两情相悦,我们家小雪年纪不小了,我们这做父母的为了他的婚姻大事真是操碎了心,好歹是领回家一个,自然是拿着当亲生的一样对待,嫁妆什么的你们也别放心上,有没有的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两个孩子过的幸福美满,咱们做父母的不都盼望这一点嘛。”
姚轶的母亲忙跟着附和地点头,父亲却稍显犹豫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那就这么定了,咱们现在就选个良辰吉日让孩子把婚礼办了,不然再过段日子,小轶肚子大起来了,礼服都穿不下了。”
余鹤一听,冷汗就下来了。
这未免有点太操之过急了吧。
眼看着殷池雪的父母这边猴急的恨不得今晚就举行婚礼,姚轶的父母也实在不好再说些什么,孩子能嫁进松山电子这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而且亲家母亲家公也是十分和蔼没什么架子的好人,唯一令人不放心的——
是自始至终全程没说过话的殷池雪。
他好像对于这场婚事也只是完全听命于父母,以至于在商议婚礼细节时他甚至都不吭声,看起来兴致缺缺,好像不管办成什么样都和他没关系。
余鹤这边也是,始终沉默不语,有几次甚至还想反驳,明显能看得出来,他不是很想结这个婚。
但问题是这孩子已经怀孕了,再过两三个月肚子也该大起来了,到时候就真的覆水难收了。
“殷先生,殷太太,其实这件事,我觉得实在不必操之过急。”思忖良久,姚轶的父亲终于缓缓开了口。
此话一出,不光殷池雪的父母,就连自家媳妇儿都跟着愣住了。
姚轶的父亲苦笑一下:“因为结婚嘛,是人生大事,最重要的是两个孩子的意见,要是他们不愿意,我们做父母的说太多也没用。”
殷池雪的母亲脸色微变,不太好看,语气也没刚才那么柔和: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们殷家上赶着给你们家送女婿了?”
“不是,我爸不是这个意思。”余鹤见势不好,忙出来打圆场。
“您也是生意人,您应该知道松山电子这么大集团让出百分之三的股份意味着什么,我自认待你们不薄,你们也别蹬鼻子上脸。”
说着,殷池雪母亲的表情变了,就像照片上看到的那样,如同一个阴险狠厉的黑.手党头子。
“问题根本不在于彩礼,我以前就和小轶说过,只要是真心喜欢他待他好的,哪怕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我也可以欣然接受。”
姚轶的父亲也急了,眉头一皱,和殷池雪的母亲颇有针锋对麦芒的气势。
“我们家小雪,风里雨里送你儿子去上课,你儿子三番五次要打掉孩子,也是我们小雪千方百计阻挠,为了你儿子,我们小雪连申博的机会都放弃了,我们也从没嫌弃过他平民出身,一直待他视如己出般疼爱,你现在说这种话,不是在寒我们的心么。”
“每家都是这样,就这么一个孩子,肯定是希望把最好的给他,希望他们不用像我们一样为了感情为了事业走一些不必要的弯路,所以,我不是说在指责你们什么,我只是希望给孩子们一些时间,让他们考虑清楚,再决定要不要结婚。”
姚轶的父亲给出了很中肯的建议。
但在殷池雪母亲的眼里,这根本就是没事找事。
余鹤也清楚,殷池雪的母亲虽然总是一副笑模样,但能爬到今天这个高度的,绝对不会是善茬。
所以他很怕,一旦谈崩,日后殷池雪的母亲要是针对起姚轶父母那间小公司,恐怕只需要她勾勾手指,父母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爸!”想到这里,余鹤马上出声喊住他。
他一只手摸索着探到殷池雪的大腿上,使劲掐了他一把。
殷池雪抬头诧异地望着他。
余鹤回头讪笑着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说点什么缓解局势吧。
“爸,我是真心喜欢小雪……不对,池雪的,是真心的,非他不嫁。”
殷池雪也跟着点头:“对,伯父,我对小轶也是真心的,我会对他以及孩子负责的,您尽管放心。”
看着面无表情毫无诚意的殷池雪,尽管面对的是咄咄逼人的松山财阀,但姚轶的父亲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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