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殷池雪迈着修长的双腿进了屋,接着直直朝自己这边走来。
啊妈的,看来他真的是装醉,就看他这走路的稳定程度,让他现在走钢丝都毫无压力。
紧接着,殷池雪坐在了桌前。
余鹤屏住呼吸,使劲往角落里缩去,看着殷池雪的双脚在自己面前翘起了二郎腿。
然后他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找了一部电视剧饶有兴趣地观赏起来。
余鹤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缩在那里试图催眠自己是个没有灵魂的假人。
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过去了——
殷池雪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过去了——
殷池雪起身倒了杯水然后又回来了。
余鹤就一直保持这个动作,腰酸背痛腿抽筋,又饿又困又想哭。
他就抱着腿坐在那里,昏昏欲睡。
不行不行,不能睡着,睡着会出事的,清醒过来!
但精神再强大也敌不过生理需求,余鹤抱着腿,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轻微的喊声响起,于这空旷的房间内萦绕盘旋。
听到这鼾声,殷池雪终于扯起嘴角笑了笑。
他轻轻起身,搬开椅子,蹲下身子,就看到余鹤正在里面倚着桌壁睡得可香了,嘴角还有若隐若现的银丝……
殷池雪忍着总算是没笑出声,他抬手擦了把余鹤的嘴角的口水,然后拍拍他的小脸。
余鹤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脑袋猛地磕在桌底,痛得他呜呼一声。
一睁眼,眼前便是那种带着不明笑意的一张脸。
他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手脚并用从桌底爬上来。
“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可以解释的。”
面对这不怀好意的殷池雪,余鹤都快哭出来了。
这他娘要是被他一个电话以私闯民宅的罪名送进局子里,恐怕第二天新闻报道会大肆宣扬,然后他就彻底火了……
“出来。”殷池雪站起身,让开一条道。
余鹤瘪着嘴,胆战心惊地从桌底爬出来,该怎么解释才比较合理呢。
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我看你喝醉了,就把你送回来了,然后外套落在你家,我回来叫不开门,又怕你误会,就只能……”说着,余鹤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殷池雪。
“就只能翻墙进我家了对么。”殷池雪笑问道。
“那不能怪我,谁让你不给我开门的。”余鹤说这话时显然没什么底气。
话虽如此,可私闯民宅就是不对,真要纠责,自己绝对跑不了。
“我没喝醉,只是被人灌了点药,不过我有先见之明,提早留了一手。”说着,他伸手将余鹤从地上拉起来。
“谁啊这么大胆,连你都敢灌。”余鹤生怕他再提起自己私闯民宅的事,赶紧岔开话题。
“算了,反正已经过去了,倒是你,既然来就大大方方的来,何必躲躲藏藏,其实我早就看见了。”殷池雪笑得春风得意的。
“还不是……被你的律师函吓到了。”余鹤像是抱怨一样地说道。
“抱歉。”这时候,殷池雪忽然道起了歉,“是我先前没考虑明白。”
余鹤讶异:“你真的是殷池雪?”
殷池雪笑笑:“如假包换。”
不对劲儿啊,这人什么毛病,忽然间的道什么歉,自己刚还把他手指头给夹了,按照正常程序不应该再一纸诉状以故意伤害为由,将自己直接告上法庭么?
“虽然但是,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我那晚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半道碰上你,见你喝醉了,好心把你送回家,怕你难受,顺便帮你洗个澡,绝对没乱摸!”
说着,余鹤还举起右手:“我可以对灯发誓。”
“我知道。”殷池雪笑笑,随手拿过一只咖啡杯,给他倒了果汁递过来。
余鹤望着那杯果汁,不知道该不该接。
“放心,没下毒,拿着喝,你都在我桌底待了一晚了,肯定渴了吧。”
余鹤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果汁,接着夺过杯子一饮而尽。
“其实我起诉你,是有原因的。”
就在余鹤以为这事儿差不多该翻篇了时,哪只殷池雪又把这事儿提溜出来提。
“不要说就是因为你很闲,所以故意耍着我玩。”
余鹤鄙夷道。
“那倒不是。”殷池雪还是笑,“只是想如果你惹上官司,公司就会彻底放弃你,那时候我也可以顺势接盘。”
余鹤:???
不是,你甚至不惜牺牲别人的名誉就是为了当一个合格的接盘侠?你这是拿的哪位古早霸总的剧本?
“你是在搞笑么?说这种话。”
“没有哦。”殷池雪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是认真的,因为你和LLS签的霸王条款,如果你单方面毁约会赔偿高额违约费,那不是你能负担得起的,所以只能要对方先放弃你。”
接着,他缓缓凑近余鹤,望着他那对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眼睛,轻声道:
“跟着我吧?”
心脏好像跳得很快,即使是对这张脸已经产生免疫了,但内心亟待宣泄的感情却是义不容辞的为自己加油助威。
“为,为什么啊……”余鹤咽了口唾沫,说话都开始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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