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一时荣宠无二,偏我母后有孕,又被瞒住,根本不知道那女人被封为了贵妃,连孩子都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外祖他们不敢刺激我母后,还得小心瞒着。”
封胥之闻言,一阵愕然,甚至有点怀疑——这样没有担当的人,竟然是曹国的皇帝?这个国家还要不要好了?
皇帝私下里的德行和治国才能,本就是挂钩的,别说什么男女关系混乱和人品无关,纵观历史,私德有碍的男人,大多是昏君。而私德无碍的,就算成不了明君,也算是中规中矩的君王,鲜有很奇葩的。
能干出骗婚这种事儿的皇帝……
大曹没有乱成一团,也是个奇迹。
大曹之所以没乱,一半归功于皇太子风致渊,一半归功于风致渊外祖家的积威。
可是,大曹的皇室成员不这么认为,他们昏聩无能,依仗着风致渊外祖一家,却又想专权,想方设法让风致渊外祖一家过得不舒坦,于是,他们就出了昏招,骗了风致渊的母后。
皇后生下了风致渊,贵妃前来行礼,带着一串孩子耀武扬威,年轻的皇后这才知道自己引狼入室,气急却又无法,自此落下了病根,郁郁寡欢许久,最终撒手人寰。
皇后死后数年,风致渊被推进枯井,井水冒出他泅水自救后,就开始显出不凡。
应该说他显露不凡是在更早之时。
风致渊被诞下之时,身上金光一闪涤去全部污物,且身带异香冲散了满室血腥。
皇帝见状又惊又喜,相信了皇后一族的确有仙缘,想把这仙人庇护转移到曹国皇室,遂将风致渊立为了皇太子。
风致渊越长大,容貌越不似凡间人,天生早慧且记忆力不凡,验证了皇后母族受仙家庇护的传闻,却也让大皇子和皇贵妃更加眼红嫉妒。
风致渊当了这么多年皇室吉祥物,很是称职,不光要替皇帝处理烂摊子,整治贪官污吏,还要让曹国风调雨顺,十八年来,他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一切。
女儿郁郁而死的风致渊外祖家,看外孙成了皇太子,也不再追究皇后之死,只期望风致渊登基为帝,光耀门楣。
所有人都开心了,只没了母亲的风致渊觉得很累,他想当个普通人,可是,没有人会顾及他的感受。
外祖家想让他得登大宝挫一挫皇贵妃的锐气,替皇后报仇,皇帝把他当吉祥物,那些哥哥们,也把他当眼中钉,短短十八年,他就尝尽了人间冷暖。
现在,封胥之出现了。
被封胥之救下后,风致渊就无意识的将他当做了依靠。
他太累了,他想休憩一下,这个人的出现,让他能稍微松懈,过得像一个正常的十八岁少年。
封胥之看出了风致渊的疲累,眼前的少年着实不容易,封胥之不由自主就慈爱道:“没关系,我会陪你一路披荆斩棘,我做你的利刃,让你所向披靡,你终会君临天下。”
风致渊闻言,眼眸低垂:“君临天下么……”
若是这个人能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君临天下,想来定是美事一桩。
他听着封胥之胸膛强有力的跃动,露出点点笑,脸颊上的浅浅酒窝浮现了出来。
封胥之想戳戳这桂花糕味儿的皇太子的酒窝,奈何腾不出手,他听了这么一阵前情提要,其实还没明白,这和皇帝以及大皇子纵容官员贪污,还贪了军饷有什么关系。
贪污军饷,这皇帝和他的儿子,是嫌曹国不亡,心里慌张?
不懂就问。
封胥之道:“所以你老子和哥脑壳坏了,故意给你整事,还是因为把控军队的是你外祖家,故意搞了这么一出?”
他觉得,应该是后者。
果不其然,风致渊闻言苦笑:“他们才是亲父子,脑壳当然是一起坏了,宁可耗损曹国根基,消耗民生,也要让我外祖一家不痛快。可是,我几个舅舅富可敌国,反倒国库亏空,他扣掉这点军饷,还真对前线没大的影响。”
“只是,他们父子二人还是想方设法搜刮民脂民膏,只为享乐,可不单是脑壳坏了的问题。”
封胥之点头,恍悟:“原来他们纯粹就是又蠢又毒,草菅人命,不把平民当人呗。”
他心念一转,笑眯眯道:“我倒是听过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照你渣爹和脑瘫哥哥这么玩下去,曹国离翻船也就不远了,你这皇太子还得给他们擦屁股,我们不妨搞把大的。”
“嗯?”
风致渊不解。
封胥之呵呵笑:“有时候,事情很好解决。我去把你爹和那些兄弟都捆起来丢到你家酒——那酒窖还是很宽敞的对不对?把他们打晕关上几天,你趁机拿了那该被千刀万剐的武大人,用他贪污的钱充国库,稳民心。嗯,先得联系你外祖,里应外合,到时候登基为帝,也没了后患。”
军权在风致渊外祖家,这事情就很好办。
风致渊代父执政多年,处理政务的能力比老皇帝强百倍不止,这皇太子在民间还有仙人转世的好口碑,如此一来,当皇帝简直不要太简单。
风致渊考虑了一下封胥之的建议,而后眼睛一亮。
对啊,与其供着老皇帝,期待他良心发现让位,把皇位传给自己,他为什么不自己争取皇位呢?
以老皇帝那昏聩的模样,等他大限到了,很可能会把他这个吉祥物皇太子找个借口打发掉,把皇位传给和他一脉相承的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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