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柳尴尬地说:“我还以为是……是那谁……有事么,找我。”
言徽华也不正眼看他,把手里的包递给他:“这里头有些药膏和药贴,治跌打损伤,肌肉酸痛或者消肿祛瘀的都有,你今天拍了一晚上打戏,可能会用得到。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回房了。”
言徽华说完扭头就走了,走远了忽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都是笑。
金燕柳尴尬的头都要掉了。
言徽华给他送的东西很齐全,他破皮的地方贴了创可贴,还在腰部贴了几个药膏,刚贴好,外头就又有人敲门了。
这一回他长了个心眼,透过猫眼看了一下,这回确实是周北杨了。
“干什么?”他问。
周北杨说:“我给你送点东西。”
“不用,刚言徽华已经给我送了。”金燕柳说着突然开了门,然后掀起睡衣给他看:“什么都有。”
周北杨就看见他白皙的身体伤痕累累,许多地方都有淤青,腰上贴着药膏和创可贴。
金燕柳挑了一下眉,就要关门,周北杨一把就挡住了。
金燕柳就松了手,嘴巴一抿,非常嚣张且阴沉地看着周北杨。
周北杨就松了手。
金燕柳暗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世上还有他治不住的人?笑话。
他直接就把房门给关上了。关上以后,站了一会,透过猫眼往外头看了一眼,发现周北杨还在门口站着,也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金燕柳觉得自己这个办法是对的,初战告捷了,明天要再接再厉,他要让周北杨知道,威胁他的下场,强吻他的下场,以及身为弟弟,竟然想要搞哥哥,该要受到多大的惩罚!
第二天他变本加厉,整天都和言徽华凑在一起,言徽华明显也更热情了,他们俩对手戏也多,尤其下午拍夜戏,受伤的木华英躲进了叶衡阳的房间之内,两兄弟正式相见,金燕柳这场戏化的妆格外凄艳抓人,监视器里,他在帷帐后露出的那张脸,可谓美的惊心动魄。
【叶衡阳吃惊地看着面前之人,外头乱糟糟的,有人在满屋子搜罗,木华英双手抱着剑,以抵御之态靠墙而立,嘴角虽然流着血,那眼睛却极犀利,紧紧盯着他,他似乎要拔剑,只是稍微一动,嘴角便又涌出一股血来。
外头传来剧烈敲门声,叶衡阳一把将帷帐扯上,回头问:“什么事?!”
“公子,有魔人闯入四方洲行刺,公子可还安好?”
叶衡阳走过去开了门,一身白色内衫,乌发披散,来人手中的红色灯笼照着他的脸,更衬托的他温润如玉,俊美风流:“我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你们去别处看看。”
来人丝毫不疑:“是。”
众人去搜隔壁的房间,叶衡阳关上门,等外头渐渐安静下来,这才掀起帷帐来:“没事了。”
木华英胸膛起伏着,眼神却已经有些散了,盯着他看了一会,便倒了下来。
叶衡阳慌忙去接,木华英便倒落在他怀里,嘴角的血染红了他雪白的内衫。】
“OK,咔!”
金燕柳笑着起身,肖胖子立马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他漱口,金燕柳接了,先看向刘其昌:“导演,过了么?”
“过了过了,快来看看,拍的特别好。”
金燕柳这才拧开瓶盖,漱了下口,言徽华伸手替他拢了一下耳边长发,金燕柳笑着说:“你这白衫沾了血,还真好看。”
“你这血味道还挺好闻的,甜甜的。”言徽华说。
“要不你尝尝?”金燕柳蹭了下嘴角,伸手给他。
言徽华就红了脸,笑着看他。
俩人到了监视器那看回放,镜头里又是另外一个世界,光影结合之下,白衫的言徽华是如玉公子,流血的金燕柳凄艳无匹,两人搭在一起,就连金燕柳都心动了,他拍了一下言徽华的肩膀,靠着他站着。
程飞在旁边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因为他看周北杨看他们的眼神,都能吃人了,还特别焦虑的样子。
“你干什么?”休息的时候他问金燕柳:“你故意跟言徽华亲近的么?”
“他威胁我,说我如果再跟言徽华亲近,他就怎么样怎么样,”金燕柳说:“老子还怕他威胁?真要怕了他,你看他不得上天去。”
语气嚣张,气愤。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程飞还是有点担心,他为什么有种金燕柳在作死的感觉呢。
周北杨真发了疯,金燕柳还真能跟他断绝关系,撕破脸?
他看也未必。
故意敌对,也是一种在意,真要完全不关心对方怎么样,压根会把对方当空气,而不是像金燕柳现在这样,故意挑衅。
但他也能理解,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了,换做谁也不可能说断就断。
他只希望周北杨能挺住,他还是支持他的。
偷偷支持。
外头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房车的门被拉开,肖胖子喘着气说:“柳哥,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
“杨哥刚才掉威亚的时候没控制好,被撞伤了!”
“什么?!”金燕柳直接就从车上跳下来了,撒腿就往片场跑,他下车下的太急,车内的小桌子都被他碰倒了,东西洒落一地。
程飞想,刚才不还挺嚣张的么,一听周北杨受伤,跑的比谁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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