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叼着点燃的烟,一缕缕烟雾在空气中升腾。他皱了下眉,走了过去,“先生,让让。”
男人挑了下眉,收起长.腿靠在了厕所隔间的门板上。
归庭打开水龙头,从镜子从窥见男人似是在打量着自己,抬起头,从镜子中与之对视,对方非但没有回避,反而冲他微微一笑。
男人长了张叫人及其惊艳的脸,尤其是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弯如桃花月牙,仿佛带着一把钩子,能将人的三魂七魄都钩出似的。他回以微笑,便收回目光,洗完手直接走了出去。
回到卡座,员工说他酒遁,要罚酒。
他来者不拒,与员工打成一片,等散场的时候,饶是他有心练过,也有些醉意上头。
他送员工们上了出租车,揉了揉脑袋,掏出手机准备叫代驾,一道刺耳的喇叭声响起。他迟钝的抬起头,似乎有张熟悉的脸骑着一辆电动车缓缓朝他驶来,停在他身边,“老板,需要代驾吗?”
凉爽的晚风徐徐吹过,吹的归庭脑袋发沉。
他努力保持清醒,想看清楚来人长相,但视线越来越模糊,仿佛有两个头在他眼前不同的晃悠。对方又问了句需不需要代驾,他点了下头,从口袋掏出车钥匙,“莱英小区。”
“老板稍等片刻。”那人麻利的把电动车锁在一旁,按了下车钥匙,听到车响,再折回来扶着他上车。
凌晨二点多,安静的街道褪去白日的喧闹,显得过分清冷。
归庭坐在副驾驶座上,打开车窗,单手撑着脑袋,晚风拂过他发烫的脸颊,叫他舒服的展开眉峰,思绪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有人轻轻推了他一下,他迷茫的睁开眼,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而溃散的意识也难以收拢,直到耳边有人仿佛在说:“老板,到了,代驾费一百八十九。”
他皱着眉,从怀中取出钱夹,随手抽了几张,递给代驾,“多谢。”
“老板,多了。”
归庭摇摇头,手肘撑在车窗上,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剩下的是你的小费。”
“好的,谢谢老板!”肖惟收起手中的钱,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放下车钥匙时,他多看了归庭一眼,好看的眉眼弯成月牙,他最喜欢出手大方的老板了。
不过这位老板酒前酒后还真是两个模样,洗手间小.便时只因有外人便进隔间,警惕的很,这会儿倒是毫无心理防范,那他知道那家酒吧是gay吧吗?!
第49章 男公关
夜很深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湿气, 四周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晕,衬得这夜格外寂静。
醉意上涌的归庭坐在车内, 单手撑着下巴, 阖着眼, 就这么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他缓缓睁开眼, 清脆嘹亮的鸟鸣传入耳中,迷茫的眼眨了一下,醉酒前的记忆慢慢回拢,他抬指揉了揉酸胀的脑仁, 关上车窗, 看到驾驶座上的车钥匙, 也没多想,拿在手中下了车。
莱英小区处在城市三环内, 可看得见城市的繁华与璀璨, 却远离了城市的喧闹和浮躁,在静谧中增添了些许安宁。
归庭掏出钥匙打开门,贺母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听到开门声, 扭头看到他从外面走进来,刻满风霜的脸上是止不住的忧色, “庭儿, 你昨晚又加班了?”
“妈,没有呢。”归庭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道:“昨晚跟同事聚会,喝多了在酒店睡了一晚。”
“怎么又去酒店了,跟你说过多少次,喝多了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去接你,而且酒店又贵,睡的又不舒服,哪有家里好。”贺母碎碎念的从厨房走出来,嗅到归庭身上还未散去的酒味,又催促道:“好家伙,一身的味儿,快去洗个热水澡。”
贺母和贺父是从农村里走出来的,没什么文化,只能在工地做点体力活,偶尔给餐馆洗洗盘子。
因为吃够了没文化的苦,所以在有了第一个儿子后,省吃俭用也要让儿子念书。
本来负担一个儿子就已经很苦了,后来又意外有了归庭。
归庭的出生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带来了很大的负担,夫妻俩节衣缩食,从牙缝里抠出钱来才能勉强度日。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贺母有些抠搜,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就算知道儿子挣钱了,每次看到儿子乱花些没必要的钱,还是会念叨个不停。
归庭理解母亲,所以平时能省就省。
但昨晚在车内睡了一晚的事却不能说,因为比起心疼钱,贺母更心疼儿子。要让她知道自己在车内睡了一晚,她能念叨好几天。
归庭洗完澡换完衣服出来,贺母已经把早餐做好了,正在叫贺父起床。
油条、肉包子和白粥,搭配几个自家腌的小菜,很普通的日常中式早餐,归庭酒意还没消退,胃口不太好,喝了碗白粥便放下筷子,道:“爸,妈,我吃好了,先去上班了啊。”
贺母连忙去拿外套,递给归庭,“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归庭想了下今天的行程,除了上午有个投资商要见,下午基本没什么事,便道:“我今晚想吃您做的酸辣鱼。”
“好嘞!”贺母双眼神采奕奕,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痕迹也掩饰不住她内心的喜悦,“从小你就馋这一口,妈等会儿就去海鲜市场,挑你最喜欢的黑鱼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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