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对啊,传言也不可尽信,容王并非是我们想的那样啊。”众人互相间赞叹不已。
驸马大惊失色:“你们……你们给本侯放了他。不然本侯叫来的人一到,可就不是只放人这么简单了。”
“驸马爷就不要助纣为虐了。”萧魏升一展折扇,差人把小川侯带到后面去。
小侯爷扭着身子,死活不愿意动,又一次看向驸马:“哥,让他们放开我!”
梁景湛到小川侯身边,理着小川侯身上丝质光滑的蓝花绸衣:“小侯爷不是答应过我,若我找出证据,小侯爷要叫我一声爷,会二话不说任我处置吗?”
梁景湛对上他慌乱的眼神,也只一笑,接着慢声道,“叫就不必叫了,想必对于小侯爷来说,这种事也是有失颜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是叫不出口的。”
小川侯的心放下去了点。
梁景湛目光惋惜地拍着他厚实的的肩:“当时小侯爷也一定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种下场,只是可惜,小川侯精心准备了这么久,连看戏的人都准备好了,可谁知道看的热闹却变成了自己的热闹。”
他又重重拍着他的胳膊,对旁边两个压着他的人道:“带下去吧。”
外面有人大声叫嚷着:“我们丢失的宝贝该怎么办?”
梁景湛转身:“诸位不要心急,待会诸位将自己丢失的东西登记在册,后面我会与傅侍中还有萧大尹去小侯爷的府上,将诸位的宝贝找回来,一得到宝贝,京兆府会尽快通知大家的。”
他说的话有条不紊,声音也莫名让人安心,众人焦躁的心情才被安抚下去了不少。
站在最前面的高个男人首先表了态:“既然容王都这么说了,我们也相信容王,就散了吧!”
“那就这样,散了吧散了吧。”身后也引来一声声的应和。
门外的人都散了后,驸马夹在他们中间扭头也走了。
府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萧魏升才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欣然笑着:“这次你可帮了我大忙。”
梁景湛也不客气:“那你要如何报答我?”
萧魏升愣了会,随后低头想了起来。
梁景湛看他这么认真也不再打趣他:“简单,也就一杯酒的事。”
萧魏升大笑:“好好好,这次就记该在喜酒上了吧。”
“不错,这几日要操劳的事多,你就耐住性子,多准备准备。”
萧魏升爽快应道:“好。”
“还有件事,我想去单独见小川侯,有话要对他说。”梁景湛眉头拧了一下,看到萧魏升满面疑惑,犹豫几番又补充了一句,“说到底,是皇兄的事。”
萧魏升看他的模样,大概知道他在说谁了:“太子殿下?”
“恩。”梁景湛低声回他。
萧魏升刚舒缓的眉头又结在了一起:“他和太子殿下的事有什么关系?”
“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讲清的,说来话长,日后有时间了,我再将全部事告诉你。”
萧魏升倒没多问,干脆点头:“行,那我带你去找小川侯。”
萧魏升带着路,从府内到了后面的牢狱。
梁景湛和傅晏宁跟着他走,白闻走在最后面,戴着面具不说话,一路让几个侍卫都拔出了刀。
萧魏升刚在牢狱里一露面,其他牢房里的人都像苍蝇见了食围了过来,粘在铁牢门上,身子挨着冰凉刺骨的铁棍,一个劲地大声叫着:
“萧大尹来了,萧大尹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本来还在牢里睡觉的人听到一声萧大尹,也从梦中惊醒,扯着自己手上的铁链就往牢笼边上凑,一个个恨不得把头塞出围住他的铁栏外,伸到萧魏升眼前去。
“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么,刚才我还看见小川侯被关进来了?”
“什么?你没看错吧?小川侯怎么会被关进来?”
“千真万确,我眼力好得很啊,这你还不相信?当初那晚乌漆嘛黑,我隔着河岸,还不是一箭就射中了……”
他话还没说完,另一个狱友就猛烈抖动着捆住手腕的铁链,抬起被铁锁链勒出深红印记的手指着:“傅……傅侍中?”
刚说话的那个人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看清那高高的紫衣人影后,一下扭头钻进了角落里:“别是来找我寻仇的啊?我都到了牢狱里了。”
狱友跑到他身边,嘲笑着他胆小:“这事都过了几年了,人家估计早就忘了。你看,那容王也来了,人家肯定是有其他事要做的。”
萧魏升领着他们在一处牢房前停了下来,牢房外面的一个小卒正在上锁,里面关的人正是被三两下剥去华服的小川侯。
萧魏升抬手:“不必锁了。”
狱卒止住了动作,识相地将钥匙串交给他后,就退到了一旁。
萧魏升打开了门,却听梁景湛问了一句:“刑房在哪儿?”
“刑房?”
牢狱里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哭泣声,萧魏升似没听清他的话。
“若他不招供,死不承认自己的罪行,是可以……用刑的吧?”
面前的少年声音低沉,在一众纷杂的吵闹喊声里依然算得上冷静,仿佛屋檐上滴落的一滴滴水声,清晰又难以忽略。
可他眼里和嘴角似笑非笑的神情,让萧魏升还是觉得他像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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