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偏了下头,有一缕油光水滑的银发滑落至耳边,君卿没有去将发丝撩起,而是微微抬着眼看着于长情,用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道:
“那,需要我做男宠该做的事么?”
于长情觉得脑中似乎有一根筋断开了。
他仅仅愣了一瞬,快得让人根本发觉不了,等到他的意识回笼,他的身体早已动作了起来。
而君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他已经被于长情给推倒在了床上,后者将他的两只手并住一手抓住举过头顶,眼睛眯起神色难明的打量着他。
于长情默了一会,才冷笑道:“……你倒是挺有自觉的。”
君卿沉默的同他对视着。
似是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于长情略微偏过头去,不知为何语气显得有些逞强:“既然你都这么识时务,若我什么都不做岂不是白费了你这一番心思?”
君卿隐隐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所察觉,他正要张嘴说些什么,忽然视线一暗,一件轻薄柔软的织物蒙在了他的面上,将视线给遮掩得齐齐整整。
他抬了下手,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腕还被人桎梏于头顶。
似乎,他正处于一个十分不妙的处境。
而床前,蒙住君卿的眼后,于长情似是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了。
他咬了咬牙,再睁眼时似是下定了决心,空闲的那只手已经顺着那宽大的衣领往里延伸而去。
君卿日常穿得衣物都十分轻薄,也十分的宽松,因此于长情没有废一点力气,他摸了两把,心神却已经被掌下的触感给完全搅乱了。
虽然他们之间横着一道深深的沟壑,但于长情不得不承认君卿身上的任何一部分都对自己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君卿于他而言就像是一株罂粟,而他早已成瘾,无法自拔。
忽然感受到掌下所触的正在细细的打着颤,于长情像是被针给扎到了一般,猛地将手给抽了回去——
他刚才在做什么?!
过去曾经困扰过他的梦魇浮上心头,女人无助的哭喊声音,明明自那时候他便早已对这种带着强迫意味的事情厌恶至极,现在又怎会这样鬼迷心窍?!
于长青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松开手,手指攥了攥,竟直接撕开空间跨了出去。
房间内恢复了寂静,过了一会,躺在床上的那人动了动,抬手将脸上的衣物给拿了下来。
君卿坐起身来看了一眼,原来是魔尊原本披在身上的外袍。
他将这件衣服给放在放置在一旁,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他这身体的皮肉太过细嫩,于长情刚刚那么一弄,已经留下几个通红的指印在腕上了。
只是这鲜红的印记放在这细白的肌肤上,却无端生出了几分暧昧之意来。
君卿坐了一会,犹豫了一下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
他摸了两下,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疑惑来:方才明明魔尊碰了两下便叫他痒得要命,自己触摸时却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难道是魔尊的手法比较特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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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长情身上仅穿着一件里衫,站在明月台上吹了几日的风。
数日的冷置,终于令他的心恢复了平静。
他还是难以摆脱君卿的影响。
人类到底是感情生物,即便嘴上说着再恨,然而却还是会忍不住被过去的那些经历所影响。
他追逐了近千年的月光,又怎可能那样果决的弃之如敝履……
若是真的能够狠心将那个人给杀死就好了。
于长情自嘲的笑笑,回到了魔宫主殿中,刚坐下便接到裴沅求见的讯息。
他不由眉头一皱:这小子恐怕已经发觉他让月烨出去寻灵药的事情了。
三魔尊聚首的日子降临,在这种节骨眼将得力下属给派出去,怎么想都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于长情将裴沅给放了进来,果不其然对方一来就向他控诉起这件事来。
若是在平时,于长情还会耐着性子对裴沅应付两句,可是今天他却频频走神起来。
那雪白如新瓷般的皮肤,触手微凉而滑腻的感觉……
“……陛下?”裴沅说了一堆才发现面前的魔尊根本就不在状态,不由语带疑惑的重复了一声。
于长情回过神来,他看着裴沅,觉得也是时候跟裴沅彻底摊牌了。
“裴沅,你以为你真的是喜欢我么?或者说……爱我?”于长情道。
裴沅一愣,似是不懂于长情为何会这样问。
“当然啊!我从第一次见到陛下,就喜欢上你了!”
裴沅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于长情仿佛可以看到有一条尾巴在他身后摇得欢快。
裴沅有一张娃娃脸,如果不看他打架的时候,便会让人感觉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弟弟,虽然裴沅一直嫌弃自己这张过于幼稚的长相,但于长情在看到他时总会想起自己过早夭折的幼弟。
往日他因为这张脸便总会忍不住心软几分。
于长情狠了狠心,直白道:“不,你那不是喜欢,你只是因为我很强大而对我仰慕,从而产生了喜欢的错觉。”
裴沅觉得自己的心意受到了侮辱,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还不待他反驳,于长情又问道: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那你还会喜欢我么?”
“但……陛下就是陛下啊!”裴沅这样叫道,语气却隐隐有些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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