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吓坏了,洗着伤口的手都在发抖,而萧元景则是端端坐着,根本没有发出一丝的痛呼。
因为他在思考,他在思考那个想要他命的人。
从突然约打马球萧元景心里就有了警惕,生怕对方不下手似得,一直在给这对方机会,如今知道对方出了手,他便要打算出了这口恶气才是。
他萧元景向来是只要自保,只要对方不做伤害他的事,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他只想活命,在这为了权利而纷扰争乱的皇室,他只想保住性命而已。
可这有的人就是自己心肝儿黑,就想着别人也跟他一样,使出各种手段进行着劣质竞争,既然如此,萧元景也就该出击了。
清洗干净了眉骨上的上,萧元辰才止住哭声,看着三分左右长的口子,登时心疼的不行:“四哥……四哥,疼不疼啊?”
萧元景抬首瞧着眼前的萧元辰,勾唇浅笑,揉着萧元辰的额头道:“不哭,四哥不疼。”
二皇子萧元齐显然也是惊魂未定:“四弟,这伤太严重了,走,咱们去太医院。”
就连萧元昌也是一脸的担忧:“是大哥不好,若是今日不约马球,四弟便不会有这样的祸事。”
三皇子萧元恒道:“怎么能怪大哥呢,咱们也是为了宽慰大哥,四弟只是不小心伤的,不怪大哥。”
萧元景笑着左右看了看,此刻他的心中哪有什么疼痛,只有想将下手的拉下马,随即若无其事道:“是啊,跟大哥无关,今日是宽慰大哥丧母之痛,所以我这伤是小事,死不了人。”
萧元景如是说着,等着伤口不曾流血时便起身再次朝着球场走去。
萧元齐愣了一下,忙追了上去:“四弟,你疯了!”
萧元景甩开萧元齐随即握上他手臂的手,回头看着萧元齐笑道:“二哥紧张什么,伤在我身上,我自己清楚。来!继续!”
萧元齐瞧着眼中含怒的萧元景,愣在了原地,怒道:“疯子!”
再次戴好了护具的萧元景上了马,身姿娴熟流畅,根本不像一个受伤的人,这倒是让萧元齐放心不少,也跟着上了马,而其他几位皇子也纷纷上马。
唯有萧元辰,他在上马前愣了半晌,脑海中回想的全是萧元景带着伤朝着他笑的样子,他的心在疼,也带着恨。
萧元昌望着那继续在球场上驰骋着的弟弟们,眸色略微有些深沉,负手站在高台上,瞧着掌事太监领着太医匆匆而来,得知受伤的四殿下此刻又骑着马打马球,登时一脸的悔恨,直道该跑几步,快些来才是,四殿下鲁莽。
萧元昌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四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可就在太医与掌事太监担忧的朝着球场望去时,却目睹了其中一人摔下了马背,登时一片混乱,掌事太监的脸都吓白了,带着太医就往球场上冲,边跑边喊着四殿下。
萧元昌愣了一下,也连忙跟了过去,立冬更是吓傻了,瘫坐在地,片刻后才爬起来朝着球场跑去。
摔下马背的人痛苦的抱着腿哀嚎着,根本来不及摘下面罩,围着的皇子们让开一条路让太医进去检查,立冬哭着跑来:“殿下,殿下,殿下。”
立冬哭着摘下那哀嚎的人的面罩时,却发现那哀嚎之人根本不是萧元景,而是萧元恒……
立冬愣了一下,这才回头瞧见人群中间摘下面罩的萧元景,登时哭嚎着扑进了萧元景的怀里:“我的殿下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萧元景立马让他噤声,立冬立马收声,转头看着太医为哀嚎的三皇子萧元恒查看着情况。
萧元昌忙问:“太医,本王三弟情况如何?”
太医摸了摸萧元恒的腿,却让萧元恒再次疼的哀嚎出来,太医的额头沁出汗珠,小心翼翼道:“三殿下怕是……怕是摔断了骨头,动不得。”
萧元昌眉头紧锁,一脸的怒气:“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好端端的摔下马来!”
萧元昌怒吼出口,萧元景身边的萧元辰便是身如抖筛,就连萧元景都感觉到了,他连忙替萧元辰摘下面罩,看着萧元辰那煞白的脸色,连忙关怀的问着:
“弟弟,告诉哥,你哪儿伤着了。”
萧元辰瑟瑟发抖,看着萧元景时双眼噙满眼泪,登时吓的哭出声,扑进萧元景的怀中:“四哥……四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三哥会……会突然掉下马背,我……我的马……好像,好像踩到他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萧元辰原本也才十三岁,年纪是兄弟几个里最小的,他这害怕到了极致的表现,使得萧元昌再有怒色也不好再开口责备什么,只是降低了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摔下马背!”
萧元齐到底是除了大皇子以外年岁最大的,也是个稳得住的,忙道:“这三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打马球的时候畏畏缩缩的,我还以为是四弟受了伤,落下一个阴影,在躲避什么,这摘了面罩才知道是三弟。”
五皇子萧元贺站在萧元齐旁边,也随身附和着:“就是,还以为是四哥呢,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摔下马背的。”
眼下萧元昌觉得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只能找内侍前来将萧元恒抬回含元殿。
得知消息的杨昭仪与皇帝皇后也匆匆的朝着含元殿而去,这才刚到庭院便听见寝殿内萧元恒传出来杀猪般的惨叫,而其他五位皇子则是站在庭院中,没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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