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公连忙轻咳一声,荀青雪便噤了声,格外的委屈。
庆国公道:“今夜的事,大家就当没发生过,倩儿怎么说都是我国公府的女儿,这要是传扬出去,朝里的人要如何看待我,至于倩儿的婚事,青儿不必担忧,父亲不会把她许给言世子的。”
听着庆国公如此安排,荀青雪与言尤煜连忙谢过庆国公,却听着他又道:
“此前退的李御史家的婚事,我会再与李御史谈谈,毕竟此事没有经过我的首肯,若白擅自退婚本就不合规矩,此事我定了,倩儿与李公子的婚事,还作数。”
荀若倩咬着下唇红了眼,委屈的不行,言氏却是叹息一声:“既是如此,那妾身明日便着人准备。”
庆国公点点头,却听得萧元景发出了一丝疑惑的声音,望向他时,却瞧见他皱了眉,若有所思,庆国公问道:“殿下怎么了?”
萧元景想了想,看了看荀若倩与荀若雪,随后才望向庆国公:“舅舅,表妹的婚事,我觉得该等一等,我听夏仪说,若白表兄因为我要在府里住,安排巡视的人也比往要多,就怕我会有危险。”
庆国公不明所以:“没错,是要比平日要多。”
萧元景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为何若倩妹妹,会在花园勾引言世子,那里可是谁都能去的。”
荀青雪道:“就是因为谁都能去,她才选择那里,有人瞧见了正好可以赖上我夫君。”
萧元景:“可是舅舅,我有一事不明。”
庆国公疑惑的回应着:“何事?”
萧元景笑着起身站到了言尤煜的身边,身量一般无二,模样也比言尤煜要强上好些,在场的人都不明白,唯有荀若白瞧出来萧元景的用意,不由笑了出声。
庆国公严厉的望着他:“笑什么?”
荀若白收敛笑意朝着庆国公行礼道:“父亲,殿下的意思是,他不比言世子差。”
是了,论身份,论地位,沛国公世子如何能与皇子相比,况且,若是运气好的话,眼前的嫡皇子还是将来的储君,未来的皇帝,皇妃与臣子侍妾相比,谁都知道如何取舍。
萧元景道:“既然青雪表姐夫妇是因为我到了府上,才过来的,那么就表示倩儿是临时起意,想要借此机会攀附言世子,推脱李御史家的婚事,可倩儿妹妹却对我视若无睹,偏生要去勾引言世子,做他的妾,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此前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这会儿萧元景一提出来,庆国公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就连之前振振有词的荀青雪与言尤煜,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萧元景垂头丧气的坐回到椅子上,叹息一声:“倩儿妹妹的眼光可真不长远,若我是你,肯定是选择皇子,而非世子。”
庆国公这会儿只觉得脑子里有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视线也从言氏,荀青雪夫妇,荀若雪,再到荀若白兄妹身上来回转悠,仿佛从一开始,他就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荀若倩借此机会跪在庆国公的面前,哭的格外委屈:“父亲,倩儿八岁的时候母亲就不在了,是父亲与祖母的照顾,倩儿才能长大,倩儿是什么样的人父亲难道不知吗?倩儿是真的会做出勾引姐夫这样的事的人嘛?父亲,我才是受害者。”
庆国公看着眼前的荀若倩,神色有些动容,正要伸手将她拉起来,便瞧见荀青雪也跟着跪下来,也跟着哭诉道:
“父亲,您不能听信殿下的一面之词,他是皇子,荀若倩是不敢嚣想的,并且她衣衫不整,在花园勾引我夫君也是若雪跟女儿亲眼所见的,不会有假,父亲,您要为女儿做主。”
两个女儿一起哭,庆国公只觉得心里愈发的烦躁不安,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云霄,烧的他理智荡然无存,拍案而起,登时,惊的屋内所有的哭声都停止了。
庆国公道:“殿下,倩儿的婚事就这么订了,你也不必再劝,我国公府不留这样一个不检点的女子。”
萧元景神色如常的看着眼前的庆国公,起身站在他的身侧:“舅舅,何为不检点?”
庆国公指着荀若倩道:“就算殿下你说的再有道理,这个孽女衣衫不整勾引姐夫都是事实,不管个中缘由如何,她都不能留在府中,丢我荀家的脸面!”
听到庆国公此话一出口,不止荀若白与荀若倩,就连身为局外人的萧元景都愣了。
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父亲,相比较皇帝而言,简直是差的太多了。
皇帝在知道冤枉了萧元景之后,还知道赏赐些珍惜古玩等等一些物品,甚至在太后提及修缮镇北王府这样的差事时,他都知道弥补萧元景。
可庆国公不愿探究真相不说,甚至还觉得即便是冤枉了,荀若倩已经名声不保,索性就草草的将她嫁出去算了,并且还说她不检点。
这样的三个字别说对荀若倩了,就连萧元景听了都格外的震惊。
“叶蓁。”
萧元景唤了一声,这屋里的人便都将视线朝着门口看了过去,却瞧见那位身着侍卫服饰的叶蓁手里握着刀,提着一个婆子的衣领便从外头走了进来。
叶蓁将那老婆子推到在地,朝着萧元景抱拳一礼:“殿下,这婆子被我抓住了。”
萧元景颔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婆子,面露鄙夷,转头从屋内所有的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停留在那婆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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