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景无辜的看着皇帝,伸手摸了摸头发:“儿臣说错什么了嘛?”
皇帝无奈的叹息一声:“先帝子嗣稀薄,朕兄弟不多,唯有安平郡王一个弟弟,朕十岁时便被先皇封作了太子,你那皇叔又是个好玩儿的性子,自然是跟朕没有相争的想法,可朕有六个儿子,唯有你一个嫡子,从前你不冒头,朕也没有多注意过,可如今景儿的优秀朕看在眼里,便不得不做打算,朕想给你机会,让你历练自己,你敢不敢呐?”
萧元景有些懵,不敢相信皇帝所说的每一句话。
怎么肥四,皇帝带头让他作弊?
萧元景试探着问道:“父皇是打算给我别的差事吗?”
皇帝点头:“这尚书令一职,尚书省下设有六部二十四司,比丞相的官职都高,只是这许多年来,尚书令一职都是虚设,这瞧着景儿,便想问景儿可有胆子接受这尚书令一职?”
萧元景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一如开了挂一般,乘风直上,不由点头行礼:“父皇信得过,儿臣自然敢接!”
看着萧元景这副志气满满的模样,皇帝格外的欣慰。
虽然他有六个儿子,可他最抱有期望的还是只有萧元景,萧元昌是兄长,也是第一个封王的,他处事干净利索,一向为皇帝所喜,可到底没有往储君那方面想过。
萧元齐就更别说了,他虽说是余贵妃所生的儿子,曾经也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依旧没有想过扶持他做储君。
在皇帝的心里,能做太子的永远只有嫡子,因为先皇曾经告诉过他,在先皇少年时,便经历过一场因为夺嫡而引发的骨肉相残。
先皇曾有七位兄弟,皆不是皇后所出,只因当初的皇后一直无子,这储君之位便一直空悬,先皇的那六位兄长便为了储君之位互相陷害,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地步。
因为当时先皇年纪尚小,尚没有参与夺嫡的能力,所以最后当时的皇帝为了稳定局面,册立了先皇为太子,可即便如此,身为太子的先皇也不曾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时常有人对他不利。
所以先皇的子嗣稀薄,就是为了杜绝因为夺嫡而导致的骨肉相残。
在皇帝娶妻之后,先皇也特地嘱咐过皇帝为何太子一定要立嫡子,不为了别的,就为了稳住那些皇子们蠢蠢欲动的心,保住他们的性命。
从前的皇帝即便是不怎么注意过萧元景,也格外钟爱余贵妃的儿子,可到底没有生出过让他们代替嫡子做太子的打算。
如今瞧见萧元景格外优秀,个性敦厚,又友爱兄弟,皇帝觉得立嫡子做太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冬月初一一早,皇帝便颁下圣旨公告天下,由萧元景接尚书令一职,又封了萧元景的护卫叶蓁兄弟二人为侍中,由他们一直护卫萧元景的安危,并且成了萧元景的左右手。
荣平王府的正殿上,萧元昌端坐在主位之上,手中捧着热茶,神色阴郁。
而殿中的萧元恒瘸着一条腿,艰难的在殿中来回踱步,脸色极其难看:“父皇怎么会偏心至此!这萧元景年纪还不到封王出宫的年纪,父皇竟然让他做尚书令,大哥,那可是尚书令啊,是百官之首,是位列三省六部之首的尚书令啊!”
萧元昌轻轻地拨动着手中的茶碗盖子,轻抿着热茶,随后才若无其事道:“那又如何,四弟是嫡子,是皇后娘娘的儿子,这一年来他有多出彩,受了多少委屈,父皇都看在眼里。”
萧元恒冷哼一声:“大哥,难道我们永远都只能屈居人下不成,我萧元恒唯大哥马首是瞻,在我萧元恒心里,只有大哥才配坐上龙椅,成为九五之尊。”
萧元昌眼眸微抬望着萧元恒,神色阴鸷,瞧的他后脊背一凉。
萧元昌将手中的茶碗搁在身旁的小几上:“话不可乱说,三弟,你我终究只是庶子,就算手腕再厉害,也越不过嫡子去,心啊,就该平稳些。”
萧元恒被萧元昌那阴鸷的视线吓的偃旗息鼓,没有此前的气焰,只能将一腔怒火咽回到肚子里:“大哥甘心吗?”
萧元昌:“甘心与否,又能怎么样呢,你且回去吧,我还有客人,便不招待你了。”
萧元昌起身,将萧元恒独自留在正殿上,迈步离开了正殿回去了后院。
萧元恒望着萧元昌的背影,实在明白不了这萧元昌的心思,想着当初他差人去找萧元景麻烦的人被萧元昌劫走之后,萧元恒便知道,他有把柄在萧元昌的手上。
除此之外,他几经衡量过,萧元齐有自己的亲兄弟,自然是容不下他的,而他又与萧元景不合,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自然是不可能跟他一处的。
所以两相对比后,他只能投靠萧元昌。
萧元恒再也不能如正常人一般行走,失去了争位的可能,可他跟萧元景的仇却不能就此作罢。
他只盼着有一天萧元昌能登上储君之位,将萧元景狠狠地踩在脚下才好。
只是如今瞧着萧元昌的模样,萧元恒完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萧元昌的心思藏的极深极好,萧元景以皇子身份接任尚书令一职这件事,完全憾动不了他的情绪。
萧元恒略微叹息一声,也只得讪讪离开。
回到后院的萧元昌便撞见了迎面走来的玉绥心,这脸上的表情才有所缓和,唇角微扬:“玉儿。”
一袭粉罗裙的玉绥心眉眼妩媚,身姿窈窕,如水的双眸饱含深情,她朝着萧元昌福身一礼:“王爷可是遇见了不顺心的事了?妾身虽是女流,可也愿意为王爷分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