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元景如此,皇后的神情有些惊讶:“陛下为何……”
萧元景:“当然是不明白母后为何拒之门外,生闷气呢。”
萧元景左右瞧了瞧,小声道:“母后,孩儿也是男人,所以孩儿明白父皇的意思,母后担心父皇不爱你,可若是你一直这样将他拒之门外,岂不是让别的娘娘捡了个便宜,所以母后不妨敞开心扉,忘记自己是皇后,多接近接近父皇,增进一下夫妻感情,这样孩儿离宫以后,有父皇能够时常陪着母后,孩儿也放心啊。”
荀皇后看着神情认真的萧元景,这心里五味杂陈:“景儿这是在为母后打算?”
萧元景神色忧郁,点点头:“母后一直端庄持重,儿臣自然也要有样学样,自然不会去向父皇邀宠,唯一能为母后撑腰,和贵妃娘娘抗衡的舅舅因为错信了言氏,从而一蹶不振,中馈之事最后还落到了外祖母手上,若白表兄初入朝堂,自己都还没有站稳脚跟,如何能像舅舅一样给母后撑腰呢。”
荀皇后凝望着眼前的萧元景,仔细的思忖着此时他们在宫里的处境。
也不知是不是皇后做久了,她总觉得自己活的拘束,一直把皇后的责任与仪态放在了第一位,从来都不会嫉妒,一切都瞧得格外淡然,只盼着自己的后位稳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等着将来嫡子做了储君,再继承皇位,她便从皇后到了太后,也就是功德圆满了。
可如今萧元景这样一提,皇后却觉得自己曾经的一切都是错的,她从来没有为自己争过什么,现在庆国公一蹶不振,荀若白初入朝堂,萧元景如今又是皇帝最信任的皇子,将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给他做。
若是她这个皇后再不行动的话,岂不是就太没用了。
荀皇后凝视着萧元景许久,然后点头应着:“母后知道该怎么做了。”
萧元景瞧着皇后此刻松了口,便也安心了不少,只要皇后自己愿意了,那么弟弟的到来还会远吗?
当然不会。
所以萧元景也就得开始准备起来了,准备着皇后与皇帝的约会,烛光晚餐,配琉璃杯葡萄酒,情到浓时再让他们酱酱酿酿……
萧元景越想越美,也就越来越期待弟弟的来临。
等着忙完皇后与皇帝的事,萧元景也就闲了下来,半夜的时候躺在床上,枕着手臂,望着床头的那口锅,怎么都睡不着。
卫长恭的模样与声音反复在萧元景的脑海中反复出现,撩的萧元景心口火烧火燎的,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叹息一声。
掌灯上夜的明书听见了帷帐里动静,忙轻唤了一声:“殿下,可是身子不舒服?”
萧元景侧身撩开了帐帘与明书对视着,明书忙将寝殿内的灯都点上,这才再次近前询问:
“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要请太医?明日可是年宴,晚上还要一起守岁呢,殿下可得仔细自己的身子。”
萧元景没有理会明书的话,只是伸手将明书拽进了自己的被窝,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明书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元景:“殿下……”
萧元景俯身看着明书半晌,内心毫无波动,什么想法儿都没有,这才翻身坐到明书的身边。
吓出一身汗的明书松了一口气,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不如奴才去给您……”
萧元景立马扬手打住:“不用,我……就是想证明一件事。”
明书:“什么事儿?”
萧元景极为认真:“我是不是弯的。”
明书:“??”
萧元景想着明书可能听不懂这个词儿,也没多做解释,他侧首看着明书,示意他放下帷帐来,然后才开口道:“明书,你说……我要是对一个男的动了心,该怎么办啊?”
明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是卫小王爷?”
萧元景的心一抖:“这么明显?”
明书点头:“每次殿下见小王爷的时候,都格外注重自己的仪容,好像是见心上人,而且每次对小王爷笑的都格外甜,殿下不问,奴才可能还不会往那方面想,殿下这一问,奴才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小王爷。”
萧元景忍不住扶额,最后不死心的继续问道:“你都不觉得我这样……不太好吗?小王爷可是我兄弟啊。”
明书有些无辜:“可我瞧着殿下对小王爷,从来不像是对五殿下六殿下那样啊,虽然亲密,可到底不会因为要见面就紧张啊。”
萧元景抿唇看着明书,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问什么。
明书沉吟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殿下是想问,二十四那日小王爷离开承乾殿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吗?”
萧元景点头。
明书:“跟殿下此刻是一样的,那种疑惑,皱眉,纠结,就很为难……”
萧元景支起一条腿,靠着手臂,啃着指甲:“小王爷他不是厌恶?”
明书摇头。
萧元景的心里这才稳了,甚至还有一丝丝小兴奋,可转念一想,又兴奋不起来了:
“明书,我这喜欢男人,正常吗?”
明书笑道:“情之一字最是令人难以捉摸,奴才别的不求,就求殿下您能开开心心的,这样就能护着我们长长久久的,至于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奴才们都不在乎,殿下娶谁,都是我们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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