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相爱为什么要分开呢?
若是不爱,当初为什么又要在一起呢?
如此反复,萧元景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知道马车陡然停下,玉佩从他手中脱落,摔出了马车外。
萧元景连忙撩开车帘想要下车去捡玉佩,却不想刚刚撩开车帘,便瞧见了这周围的十几个穿着北夷服饰,手持利刃的壮汉。
叶蓁与多伦转身站在马车两边,守护着萧元景,叶蓁道:“公子,你快回马车里去坐着,外面交给我们就好了。”
对方领头的人将视线落在萧元景的身上,轻蔑一笑道:“这里没你们的事,我们只要多伦。”
萧元景眉头一挑,回想着昨夜多伦的话,大约也是明白了这些人的来意,不由勾唇一笑,不仅没有回到马车里跟着叶蓁逃走,反而跳下马车,坦然自若的捡起掉在地上的玉佩,吹了吹粘在玉佩上的沙土:
“我们这里没有多伦,想必,你们认错人了。”
萧元景兀自擦拭着可有镇北王府族徽的玉佩,自然也是想让那些北夷人瞧个真切,清楚。
果然,领头的那人瞧见玉佩后,不自觉的皱了眉:“你是镇北王府的人?”
萧元景满意的将玉佩擦拭干净,挂在腰间,骄傲的昂首回望着他:“这是当然,所以,劝你们一句,最后让开,否则我一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那领头的人垂眸想了想,不由笑着道:“镇北王世子与他家的二公子我都见过,可就是不曾见过你,你休想骗我们,上!”
那人说完一招手,其余的人便要围上来,可萧元景依旧镇定自若,向前一步,笑道:“你这是见识浅薄,难不成镇北王府就只有两位公子?我是从隋郡来的,我乃隋郡谢氏惠云县主之子,此番来云中正是去镇北王府,找家兄的,或许你们见过家兄,他便是镇北王世子身边的得力副将,谢流年。”
一听到谢流年的名字,那些药冲上来的人,也都停了下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近前。
就连多伦也是直勾勾的看着萧元景,眼神格外温柔,神色也愈发的坚定了,只要这些人敢冲上来,他就是拼死也要护住萧元景的安全。
只是那领头的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招呼所有的人朝着他们三人便冲了过来。
萧元景唇边一笑,便瞧着那山丘上发来的数十支羽箭,在他们还没有冲到萧元景的面前的时候,皆中箭倒地。
多伦与也叶蓁皆格外神奇,朝着那射出羽箭的山丘望了过去,才发现那山丘上瞬间站起来一个小队的士兵。
一个白袍少年正驾马朝着他们走来,年纪与多伦一般无二,整个人意气风发,驾马停在萧元景他们的面前,勾唇一笑道:
“我怎么不知道这惠云县主,还有个儿子啊。”
萧元景抬首看着他:“惠云县主有几个儿子你怎么会知道呢。”
少年笑的愈发的明媚,然后实现在他们三个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了萧元景的身上,用马鞭指着多伦道:“他便是多伦,别以为我不认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我镇北王府的玉牌,还要替这个北夷人隐瞒身份。”
萧元景道:“我说了,我是惠云县主的儿子,谢长安。”
少年招手,那些士兵纷纷围了上来,羁押起地上的北夷人,顺便对他们三个人刀剑相向。
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既然你们不肯说,只好带你们回府了,全部都带走,关进地牢里去。”
一听这少年要将他们关进地牢,这叶蓁连忙开口道:“大胆,长平王殿下在此,谁敢造次。”
少年一听长平王的称谓立马神色一变,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朝着萧元景便走了过去,仔细的打量着他:“你是长平王?”
萧元景抱拳一礼道:“出门在外,不便暴露身份,所以用了谢长安的名字,你是……镇北王府的二公子吧。”
少年有些惊讶:“这么好认么?”
萧元景颔首一笑:“你方才自报家门了,况且瞧着你与阿谦长的有几分相似,所以猜了一下。”
少年瘪了瘪嘴,然后回转身让那些士兵将受伤的北夷杀手全部带走,而自己则是紧随其后,保护着萧元景他们一行人回去云中城。
多伦有些惊讶,坐在车辕上,回头撩开车帘看着萧元景道:“你竟然就是大梁的长平王?”
萧元景也对上他的视线:“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他们要刺杀你,这二公子也认识你。”
多伦颔首一笑,伸手挠挠头:“等到了镇北王府就知道了,嗯,我早就听说过大梁的四皇子聪慧过人,如今见着了才知道,还是胆识过人,这要是一般人见到刚才的阵仗,估计都是怕惹麻烦,将我丢下自己跑路了。”
萧元景浅笑:“我说了带你一起去云中,就不会食言。”
多伦笑着,似乎有些庆幸:“长平王殿下果然名不虚传,嘿嘿。”
萧元景看着他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后,便放下了车帘。
这有了镇北王府二公子的领路,这一行人在天黑之前便到了云中城,而镇北王府则是坐落在北城靠近城门的地方。
萧元景站在镇北王府前,看着门口戍守的士兵,一个个神色肃穆,威严不可侵犯。
不过一想到马上要见到卫长恭了,萧元景的心就格外紧张,说不清是喜,还是怒,格外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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