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女友?”年轻人挑高眉梢,姚良干脆将错就错地点点图。
桂元很是同情,一段没有开始过的感情,愿意出来调查真凶,不会是一直没走出来吧?他这样想着,也差点说出来,不过在关键处还是闭紧了嘴巴,没有泄露出去。而是夹了一筷子的鱼肉放进了姚良的碗里:“吃菜吃菜,等会儿就冷了。”
被突然关心弄得不知所措的姚良莫名从对面男性的眼里看见慈爱的光芒,浑身一颤,低头避开了这极具违和感的一幕:“谢谢。”
交换了身份信息,再对一对自己收集到的消息,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桌上的菜也吃得七七八八了,酒过三巡,一瓶白酒点滴未剩,喝得快趴桌子上的桂元站起来,摇摇摆摆不走直线,脚下像踩了团棉花一样不稳定。
姚良脸上还喝酒后的红晕都没有出现,仿佛之前那几杯都是水一样,他还有力气把账单结了,再把赖在地上非要和垃圾桶道歉的桂元拉起来,打车回自己的家里。
他能够理解年轻人,亲近的兄弟死了,一直等不到真凶落网,也不能做什么事情来帮助案情进展,所有的悲伤焦灼都压抑在心中,并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加重。
这样的情绪影响了他的判断力,让他在误会自己是凶手的时候,鲁莽地选择一个人引开,背对着、然后提出质问。如果姚良真的是凶手的话,之前一路背对着的时候,想要杀人灭口或许都不算困难。也是因为这种情绪,所以在遇见“同病相怜”的姚良时,他才会选择滔滔不绝地诉说,边喝酒边将这件事情倾诉出去,这样一来,喝醉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姚良也有过这样的一段时光,甚至比青年还要颓废,他开始酗酒,半醉半醒间总能看见那些幸福的过往,即使醒来后再过空虚难受,也能求得片刻的平静。但理解和看见过去的自己,并不代表着他不会觉得麻烦,让一个醉鬼安静下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桂元只睡了两个小时就清醒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他看起来还没有摆脱酒精给的困扰,有点头疼,正在拿手指揉着太阳穴,正在咕哝着抱怨些什么。
当他走入客厅,入目的一切让桂元的动作僵住了,他抬起一只脚,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踩下去。他脚辺有着几团揉起来的纸,一张做了各种不知道原因的记号的地图,还有一张写了字的纸和几名女性的照片。
桂元的脚正好在照片的正上方,如果落下去就踩在了别人的照片上,只好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寻找他可以放脚的地方。
最终,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放在这屋子的主人,也是这个垃圾堆的制造者的姚良,对方正埋头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表示:“随便踩哪里都可以,地上的东西99%都没有用。”
话虽如此,桂元还是小心地踩在一些废纸团上,避免损坏有色彩的东西,艰难地越过各种障碍物,来到姚良的旁边:“这些都是你收集到的资料?”
“不完全是,”姚良含糊地回答道,桂元点点头也没有在意,对于暂时的盟友,他还不想刨根问底,姚良在又一个地点上打了把叉:“你怎么睡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我觉得还好,有些睡不着。”
事实上,桂元有些认床,纵然很是舒适,但陌生的地点中让他的身体拉响警报,意识根本没有办法享受黑甜的梦境,催促他拖着酒醉的身体爬起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他把视线放在了姚良手下的地图上,N城全景,上面用黑色的记号笔在上面画出不少直线,桂元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在做什么?”
“我想尝试一下能不能找出这些地点的共同处,之前用圆试过,但没有成功,现在我想看看连起来会不会有发现。”
桂元眨了眨眼睛,看着错综复杂的线条:“你找到线索了吗?”
“还没有。”
姚良语气平静地表达完毕,然后将地图也扔到了地上,还恨恨地用力扔远了,桂元差点被逗得笑出声来:“你应该用铅笔做符号的,这样的话写错了还可以擦掉。”
“再说吧。”姚良重新抽出一张地图,在上面将每一个受害人的地点给标记出来,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笔,重重地叹了口气,“要是有个可以一起分析情报的人就好了。”他的余光瞄到了桂元的表情时,找补了一句:“我不是说你的……”
“我有人选。”桂元看了看手机,打断了姚良的话,“我还有一个朋友,她这会儿正在赶来的路上,她的脑子很好用,我们的打算是我来收集信息,她来分析,就连地点和方式也是她远程出的主意。”
“你告诉我的意思是?”姚良反应过来,桂元点点头:“我们结盟吧,既然大家都有一个目标。”
“好啊。”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桂元用手机将这件事告诉了他的朋友,两个人聊了一段后,对面开了视频,桂元的朋友是个脸圆圆的,带着眼镜的女孩子,三个人都决定明天去受害者的居住地点和学校公司看一看,了解一下失踪前后的情况。
如此一来,这个同盟也就结成了。
女孩挂断视频之后,姚良一边收拾杂物,一边询问:“你了解你的表哥吗?”
“什么?”
桂元被这个跳跃性的话题给问懵了,他拿着一叠照片一头雾水,姚良重复了一遍:“你的表哥有没有和别人起冲突的时候,或者其他的恩怨,我们明天也可以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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