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决心确实有些动摇了,姚良按住了她的手:“放心吧,我的成绩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他们的旅程终点在两年后,一个南方的小城,距离他们的家千里之外,有着温暖的气候、遍地鲜花、漂亮得如同画卷、生活节奏舒缓的城市,袁茵熹选择在这里定居。
这并不是一个突然的决定,她思考了很久,也征求了姚良的意见,姚良自然是举双手支持,在最后的半年,他们都在寻找一个宜居的城市,最终定下。
袁茵熹买了一套独栋的小楼居住,又在商业街租了一间门面,准备重操旧业。
原本的咖啡厅,在一年前就转让给了那位代理店长职务的员工,不过对方没有买下铺面,袁茵熹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也没有收太多钱,还用一部分入股了咖啡厅,每个月拿分红和租金,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一部分流动财产在这两年类买了理财,收入还不错。
她花钱雇佣了专业人士,对她名下的那些在另一个城市的不动产进行估价,不舍得丢弃的就由对方封好用物流送过来,其他的袁茵熹打算全部卖出去,一个不留。
接下来,她带着姚良去了一家私立中学报名入学,事实证明,他确实没有说大话,在拿着他的考试成绩以后,招生老师的脸笑开了花,热情地欢迎他们9月入学,袁茵熹也很高兴,带着他去吃了一顿大餐。
解决了所有的事情以后,袁茵熹躺在新家的床上,才拨通了袁父袁母的电话,告诉了他们自己的这个决定。
她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争吵和冷战是他们这些年来最经常做的事情,袁茵熹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原本还会因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愧疚,觉得对不起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父母,可是在外面自由的感觉太好了,她一点也不想回去,到了后来,或许是习惯成自然,她竟然慢慢变得没有感觉了,甚至可以轻易地挂断和父母的电话,以前说不出口的话,在一次争吵脱口而出后,就不再有顾忌。
袁茵熹有段时间觉得自己变得可怕起来,白天虽然非常愉快,夜晚却常常惊醒,各种纷杂的情绪几乎要把她压垮了。她在一名聊天中认识的驴友的介绍下,去预约了一个知名的心理医生,他们在那个城市待了两个月,袁茵熹确实好了许多,直到现在,她还和对方保持联系。
但出乎意料的是,电话那头并不是袁母生气的声音,她只是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你现在主意这么大了,我哪敢有什么意见。”
随后袁父接了电话,甚至双方平和地聊了一下近况,挂电话前,袁父沉默了一会儿,留下一句:“今年过年回家吃饭吧。”
袁茵熹很轻地嗯了一声,没有说太多的话。
如果看见现在的她,恐怕已经完全看不出几年前的模样,相同的温柔下,填充的是自信而不是被遮盖的脆弱,她就像一颗被擦去了灰尘的珍珠,终于毫无顾忌地散发出自己的光芒。
在随后的岁月里,袁茵熹真的除了过年,就再也没回去过。最开始回家的时候,面对家人亲戚关于她离家出走这么久,不关心父母的批评,还有继续对于结婚相亲的劝说,她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直接离席,而是面不改色地吃完了团年饭以后,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和生气地打电话过来的袁母也没有争吵,只是平和地表示另一边有事,就不多留了。
第二年,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情况,无论是袁父袁母,还是那些亲朋好友,都很自觉地不在袁茵熹和姚良面前提到不愉快的事情,他们在那里留到了初七,又回去了。
在亲子关系中,发生冲突的时候,总有一方需要退让,原本,袁茵熹是这个永远让步的人,但现在,袁家父母是那个低头的人,这件事,袁茵熹以前怎么也想不到。
她到了如今才终于明白,父母确实老了,她也确实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从学习到生活到结婚都会被管着的孩子,她的父母,已经没有了辖制她的能力。只是尽管如此,已经产生的裂痕和伤害却是不能抹去的,他们之间的亲情也再也回不去了。
这样逢年过节发个信息问候,每年回来一两次的生活,一直持续到袁母生病住院,袁茵熹和已经准备工作的姚良都赶了过去,袁茵熹看见躺在病床上,瘦小到让她觉得陌生的母亲,有些恍惚。
直到临终的时候,这位强势了一辈子,一心想让女儿走自己选定的道路,一直对她有着不满的母亲,终于承认自己做错了,在放弃了所有因为袁茵熹不再听话而产生的不甘心以后,她还是明白,所有的局面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袁茵熹得到了从未想要的道歉,也终于释怀了过去,她可能永远不会原谅,但她学会了和过去的自己和解。
姚良跨越了数十年的计划,终于完整地实现。
在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袁茵熹已经走了十年,她的一生,摆脱了前半段如同提线木偶一样的麻木后,过得精彩而充实。
而至于姚良原本的改造对象,他没有过多关注,只是在改造进度条上上下下的时候分了一部分精力,据说他在另一个城市,没有约束以后愈发沉迷花天酒地的生活,染上病以后,郁郁余生。
[恭喜宿主改造成功,任务圆满完成,找到了真正的改造对象,任务完成度S级,获得积分90,其中基础积分30分,额外奖励60分,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