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在两人呼吸间交错吞吐,热意如同沸腾的水,迅速的在肌肤上的每一个角落里蔓延开来。
温鹤珺声音低压,轻轻的咬住栾明黎的耳朵:“还真是难得的恶趣味啊,栾明黎先生。”
栾明黎想要否认,只是感受着耳垂上那潮湿温热感,快到嘴边的话却卡在了喉咙口,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响,栾明黎的眸光微闪,将自己的唇附上了温鹤珺的。
一个灼热而呼吸交错的吻。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隐约含有饭菜的香气飘散过来,但两个人此时都没有了任何食欲。
或者说,最想吃掉的都是面前这个家伙。
栾明黎忽然反手按住了温鹤珺的肩膀,双脚微微向上跳起,两人瞬间失去了重心,一前一后地扑倒在了地毯上。
栾明黎压在上方,张开嘴,在温鹤珺的肩膀上留下一个牙印。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有下一步的冲动。”感受到了按在腰侧甚至逐渐往下的那只手,眉眼好看的青年微微挑眉,神色中透露出一份故作矜持的冷,接着又化为似水的温情。
“阿清那个家伙都说我们俩是提前进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了……”
栾明黎又在另一侧肩膀上留下一口对应的牙印。
“我都不好意思说我们其实还没有……”
空气里泛起了有些危险的气息,没有说完的话,再一次纠缠在了唇齿当中,只留下几段破碎的气音,以及有些轻飘的黏腻声线。
半响,两人跌跌撞撞地出了餐厅,在1楼随便找了个客房,便冲了进去。
考虑到节日期间主人家可能会有客人的缘故,佣人们在离开之前将几个客房都打扫干净了,另外在床上套上了防尘布。
温鹤珺有些不耐烦而急切地将这光滑的布料从床上掀开,随手丢弃在一边,又有零散的衣物掉落下来的时候,这一张客房大床上的声音忽然停息了下来。
栾明黎忍不住发出几声闷笑,而后用极为沙哑的声线开口:“我有让他们准备东西……在每个客房。”
温鹤珺僵硬了一会儿,指尖按住床头柜的抽屉,在里面摸索,同时低下了头:“你这算是别有心机的准备吗?”
栾明黎抬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短促的吸了一口冷气,嘴硬:“只不过是觉得应该要让客人享受到不比酒店差的优秀体验而已。”
温鹤珺轻笑:“然后是我们先体验到了。”
再没有人说话,细细酥酥的声音逐渐响起,而后与其他破碎又模糊的声音一起,构成了一道有些奇异的乐曲。
以及中途忽然冒出来的一段话。
“我忽然想起……呼……呼……我们三个是不是,嗯,都没吃午饭来着?”
“……你还有精力关心这个吗?”
餐厅里,隐约觉得已经度过危险时段的付清小心翼翼地摸过来,还没有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清晰的焦味。
“……”他急促地冲进去,一眼扫过餐桌上根本没人动过的午餐,然后落在了厨房里。
温鹤珺之前放在锅里蒸的糯米饭,水已经烧干了,竹子制成的蒸笼在高温下逐渐发黑变焦,散发出了这一股难闻的味道。
“……”
他的小叔叔和叔父呢?付清一边抢救焦黑的蒸笼,一边有所猜测的小声在心里嘀咕。
第80章
付温儒最近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不仅是因为许多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更多的也有些别的因素,譬如说明明还在掌控之中,有时却露出与过往截然不同表现的付敏茹。
“明明这几天过年,你看起来心情却不是很好。”熟悉的调酒师送上了一杯湛蓝色的酒。
付温儒不耐烦地拎过来一饮而尽,微微皱眉:“有点冰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你还在这里给我添堵。”
调酒师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里的杯子,仿佛没有听到付温儒口气中的冷嘲热讽。
“要说给我听听吗?”
“作为秘密的那种?”付温儒不屑勾唇。
“聆听抱怨的服务10分钟20块钱。如果是聆听秘密的话,10分钟100元起步,根据秘密的大小而定。”调酒师笑眯眯的开口。
付温儒冷嗤:“傻子才会信你的话。”
他肚子里面憋着的秘密拿出去卖的话,可远远不止几千块钱那么简单。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只是又倒了一杯酒放在手中轻轻摇晃着。
调酒师则是耸肩。
看来今天这位大少爷的心情似乎真的不怎么好,连这种玩笑话都表现出了明显的排斥情绪。
天知道,就算是在这种地下酒吧里,面对着全然不认识的人,这位大少爷平常还是非常要面子的。
像这样焦躁到整个人都跟个刺猬似的样子,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又擦了一会儿酒杯,调酒师听到酒吧的风铃响了起来。
这是一家偏向日式的地下酒吧,从某个闹市区的隐蔽接口顺着阶梯向下进入地下室就是酒吧的大门。推开大门时会有一串相当悦耳的风铃声,提醒着里面的人客户的到来。
平常酒吧很少有客人,因为进门的入口实在太隐蔽了,只有熟客会到这里来。
也得亏酒吧的老板是个不差钱的主,就喜欢这种文艺气息的氛围,所以大手一挥不管亏损坚持将这家酒吧给开了下来,否则调酒师早就丢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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