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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爱屋及乌,恨一个的时候也是如此。他恨皇后,所以,他也恨泽箬。
    他原以为泽箬会来安慰他,但是他低估了泽箬的冷傲,又或者说他根本就知道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在母亲和自己之间,他选择了他的母亲。
    说到底,皇宫里是不存在感情的,只有输赢,谁认真谁就输了。
    高大冰冷的宫墙,冷宫的四周都透露着破败腐朽的气息,泽煊支开了守门的侍卫,悄悄推门进去了。
    云哲要见他,他就立刻赶了过来,生怕慢了一步。
    可是表面还得继续演,于是就又带了一个随便找的小侍卫扮的假王妃,他牵着他一起进去的。
    莹儿起身恭迎泽煊,然后就很自觉的退下了。而云哲却坐在屋里没有动,自顾自的在喝茶,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泽煊来了。
    “你找朕何事?别忘了你现在是弃妃,朕能来看你只是顾念旧情而已。”
    明明他昨天晚上还偷偷来看自己呢,这会在这装!云哲反倒也不生气,平静的说道,“是,陛下事务繁忙,若无要事,臣定万万不敢打扰。”
    怎么觉得他好像不生气了?泽煊心里默默想着,难道自己没有纳妃的事情他知道了?
    于是泽煊又把那个假王妃拉到身边,搂着他的腰,看着他的眼睛邪魅的说道,“有事快说,别耽误朕与爱妃的趣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还在撩弄着“王妃”的头发,容颜加动作加表情配合的天衣无缝,就像是一个陷入爱河的俊美男子,弄的“王妃”都脸红了,甚至还有些在躲闪他的动作。
    云哲就静静的看他装,他如此聪明,一下就看出来了那个人绝对不是他的王妃,哪有王妃这么紧张的,而且这个人他见过,他有过眼不忘的能力,就是只是暮云殿的侍卫而已。
    “臣说的肯定是要事,不能让外人听到,还望陛下让王妃回避一下。”
    “他不是外……”
    泽煊话还没说完,那小侍卫终于演不下去了,低头弯腰欠身捏着嗓子说道,“那……臣妾告退……”
    “你……算了,下去吧!”泽煊无奈的摆手,让他走了,真是演都不会演!!
    云哲终于是没忍住笑意,调侃的说道,“哎呀……琴瑟和鸣,羡煞旁人呢!果真是……”
    “你看出来了?”
    “假的不能再假了,陛下果然挺会玩的。”
    泽煊一时语塞,从小到大自己第一次被他识破自己的阴谋诡计。不过早上莹儿托人送来的信里不仅写着云哲有事找他,还写了云哲连夜醉酒,借酒消愁,所以他才立刻放下所有的事赶了过来。
    “那朕听说你借酒消愁,是怎么回事?”
    “被打入冷宫,试问谁不忧愁?”
    “你不是挺乐意进冷宫的吗?”
    “是啊,可是冷宫阴寒寂寞,不免有些惆怅。”
    “寂寞?”泽煊听到这个词乐了,随即说道,“那朕给你派几个宫女侍卫,要不再给你来几段淫词艳曲,让你消遣消遣?”
    “消遣不必了,云哲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困于深宫里,还有什么兴趣可言?”
    “所以你觉得寂寞?因为无人理解你,别人走不进你心里,朕也走不进。”
    云哲抬眼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充满魅惑的眼睛,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再次低头,轻声道,“如若有避开一切欢喜的能力,必然要接受所有寂寞的来临。”
    “……”泽煊完全没听懂他说的话,他只听到了两个字——避开。
    他在逃避什么,他就是在乎自己,他就是不愿意承认,以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如此。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可是泽煊却默默上前了一步,把云哲轻柔的揽入了怀里。
    动作如此温柔,真的不像是他。云哲没有挣扎,或者他知道,挣扎也没有用,现在他是云哲,不是泽箬。
    倘若一定要有一个人先低头……
    “哥哥……”泽煊轻唤出这两个字,就在云哲复杂的目光里吻上了他的唇。他不想听云哲说任何一个字,他不敢听,他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融入了这个吻里,这三年的悔恨,这三年的痛苦,这十几年的爱恋,这所有的一切,都融化了进去。
    第一眼,初见。
    第二眼,惊艳。
    第三眼,不负相见。
    第四眼,再也不见。
    上一世的所有一切都化为了这四眼的回眸,他说要娶他,是真的。孩子般天真的誓言,是最清澈而没有杂念的。错就错在,两人都长大了,长成如今这副互相仇恨的模样,却依旧如孩子一般天真,毫无忌惮。
    倘若一定要有一个人先低头,泽煊吻着他,就低垂了眼眸,柔声道,“哥哥,我喜欢你。”
    如当年一样的语气,如当年一样的词语,所有的一切都一样,只是没有樱花的点缀,也少了年少悸动的心。
    “我知道你不信,你当年不信,因为我年少轻狂,如今我不再年少,可是你依旧不肯信……”
    泽煊放开了他,看着他醉红的脸颊,这是第几次吻他了,怎么每次都会害羞。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自己承认的。”泽煊说道。
    “我承认?什么时……”云哲忽然想到,第一次去太傅府找袁东零的时候,的确是亲口承认了,他以为当时泽煊是昏迷的,没想到他竟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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