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
方才花寻还觉得兴许孟言孤机灵,能对付的过来,然而这一声声救命可算是彻底改变的观点。
这哪儿是一个半大的少年应付的过来的。
花寻感觉沈惊蛰没有按得那么死之后,又一次准备一跃而下。
然而还没准备跳下去,就先一步被抱了回来。
“花寻别去,别管他,我们走。”这一回沈惊蛰大抵是知道只要自己一眼看不住花寻就会跳下去,干脆直接擒住他关节处,哪怕力道不大,花寻也只有动弹不得的份。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死了我们就少一个竞争对手,而且他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死……嗯,我还想问问花寻为什么非要救他不可?”
其实理由不难理解,孟言孤是主角。
花寻也知道其实不救他应当也不会死,毕竟以后孟言孤长大成人之后的剧情还有好一段儿。
但是好感度还是必要的。
不过这个理由肯定不能言说于口,“反正你松手就是,我怎么做本就和你无关。”
“不松。要是我不告诉花寻其中的机制,花寻现在指不定比他还惨。”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我成人之美,非君子之道,”这种心理花寻倒是能够理解,毕竟自己平安存活到现在也的的确确是有沈惊蛰的功劳,现在拿着对方给自己的东西去帮别人,花寻也知道这么做不妥当,“换了我是你我也不会高兴,所以我保证——”
“没有这么想,就是不想让花寻以身涉险。”沈惊蛰没等花寻说完,直接将他拦腰抱了起来,连头都没回的就朝着长街的另一端快步踏去,“而且我就是不喜欢他,讨厌他。至于花寻肯拿我的东西我就感恩戴德了,给谁都行,除了孟言孤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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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言孤喊了半晌,看见不远处的两个身影有一个似乎是想要下来救自己,不过最终还是直接被横抱走了,这才猛地一个翻身,用手中的长剑把这群怪物斩了个稀烂。
横竖一群骨头架子,血早就在几百年前流光了。
孟言孤的剑法到底是不辜负这么多年如一日的训练,能半招解决的事情从来不用一招。
不一会儿那些方才还缠着孟言孤的怪物就七零八落的躺在了地上。
“啧。”孟言孤收剑入鞘,对着眼前的状况皱了皱眉头,重新将手腕上束袖口的绳子缠了几圈儿。
“小兄弟剑法不错啊。”
听到这个声音,孟言孤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位兄弟。
说来这个人……孟言孤对他的印象就是吵吵,不过自打沈爻走好,好像就安静了不少。
“多谢夸奖。”
孟言孤说完之后也没抬头,而是直接从这些死人身上把他们的衣物给扒了下来,捡了几个相对完好的抖了抖灰尘。
“没看出来,孟小兄弟观察的还挺仔细。”单鹤说完之后便直接倚着墙,抱着剑,在一旁看着孟言孤。
“你看你,非得来寻沈惊蛰要跟他一道,人家根本就不待见你。”
孟言孤不是想跟沈惊蛰一道。
毕竟断腿之痛虽然是好的快,但忘得并不快,想和沈惊蛰一道也纯属是贪图是想知道他身上的秘密,为何每次遇见凶险的事儿都能提前预知并且化险为夷。
孟家手中持的三个碎片,是早些年庄主得来的。
不过具体是怎么得来的,孟言孤也不知道。
“小兄弟,真不愿意和我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孟言孤本以为他自顾自的说半晌就会停下,然而根本没有半点儿停下来意思,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回应了一句。
“没什么意思。”单鹤依旧是站在原地没动。
孟言孤见他不走也没多顾及,三下两下把从剑庄穿出来的那身衣服直接脱下扔在了地上,丝毫不心疼昂贵的料子就这么糟蹋。再迅速的把那些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物套在了身上。
毕竟不是活人穿的,哪怕过了这么久,还是难免有些骇人的气味,孟言孤对此只是稍稍蹙了蹙眉,并未嫌弃什么。
毕竟活命重要。
“之前听小兄弟说过,要是这个九重仙君复活,天下会大乱?”
“难道不是么?”
“是啊,怎么不是。不过听你的意思,是不想让他复活?”
“那是自然。”孟言孤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孟言孤记得他是天庭来的。
按说如果不是年纪太小,应该都会记得当初的事儿。尤其是天庭当差的,基本上是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既然是知道,除非是亡命之辈或是痴迷信徒,不然怎么说也不会想让这样一个恶人重见天日。
“哈哈哈哈哈哈,”单鹤听到这儿倏地笑了出来,“小兄弟是不是觉得我问这个问题有些可笑?”
孟言孤只好跟着稍稍抽了抽嘴角,为了不让他一个人笑显得太傻。
“晚了。”
“啊?”孟言孤心想他说话没头没尾的,当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什么晚了……
单鹤但笑不语。
又在墙上倚了一会儿,才猛地站了起来,慢悠悠的向着反方向走去。
“光是换衣服可是不够的,不过小兄弟做事仔细,想必接下来的路不会太惨……”渐渐走远之后,单鹤还是给孟言孤留下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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