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威胁,花寻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门口的阵法我告诉你,饶他一命。”
花寻见着他似乎在竭力挣脱脚腕上的铁索,又狠狠地补了几刀,抄起缺了角的龙腾镇和剑鞘,这才算是扬长而去。
横竖书中之人,杀与不杀都是一样。
要是真的回不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照着说来话长大哥的指引,门口的阵法三下两下便解了开来。
花寻刚想问些什么。
“沈惊蛰不在此地,别回头了。”
“喂——”花寻还没开口,对方却是先一步熄了火。
这一次好了,怎么叫都没有应答,就跟死了一样。
不是像先前那样装死,而是真的觉得他是不是除了什么意外。
这几次花寻只觉得他愈发莫名其妙,说来话长大哥总是出现的不合时宜,甚至做事儿也有些不合逻辑。
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主观臆断,花寻充其量就是个代执行的。
然而疑惑归疑惑,看着即在眼前的自由,花寻最终还是没有犹豫的踏了出去。
谁要和这个疯子纠缠。
快步离开了小院,爬上了一个山头,花寻才看清楚这个院子的全貌。
选的风水应当是这山中最好的位置,外面的竹林虽然已经枯萎了大半,但依稀还是看得出来原貌。
想当初也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不过是后来落魄了。
花寻找了处溪水,将口中的血腥味个漱了个干净。
然而一想到不久之前的场景,明明已经漱干净的味道似乎又一次泛了上来。
果然想逃遁多多少少是要付出代价的,最糟糕的还是现在体内的兽丹反应上来了,比方才猛烈了好些。
不过还不至于难受的走不了。
花寻寻思着先出这片山林,再找地方歇息。
一路上花寻尽可能的挑着小路走,虽然不认路,但是跟着星辰的方向指引总归不会有错。
大约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是走不动了,只能任凭体内的热浪席卷却是无能为力。
现下倒是安全了不少,花寻便猫着腰找了一处灌木丛。
只是刚没喘口气,花寻便觉得山脚下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
花寻以为是九重追上来了,赶忙爬起来探头去看。
然而看见的却是一群攒动的人头,整齐划一,身着重甲。
似乎和当时在天庭看见的那些卫兵着装一致。
估计是来寻九重和龙腾镇的。
花寻想到这儿掏出来了藏在袖子里的那个塔型铜器。以前还真是做梦都想不到,这个能够执掌生杀的圣器最后会落入自己手中。
花寻本想用这个东西瞧瞧沈惊蛰的方位,然而意识却是已经无法凝聚,整颗心思都在不受控制席卷全身的热浪之上。
好热。
这身衣服穿得匆忙,估计是九重的,想必上面不会有自己先前存放的药草。
好不容易得来的解药,结果发作的时候却是用不到。
以前至少还有沈惊蛰在身边,要是真真忍不下去了,还能求着对方给予自己一口血。
或是其他更为亲密的方式。
不过花寻本以为这个反应是当时在九重仙阁沈惊蛰强加到自己身上的,结果不料却是从前世开始就一直如影随形,纠缠不去的阴影。
如此看来,哪怕当时在仙阁没有遂了沈惊蛰的意思吞下那枚兽丹,现在估计也是这么个情况。
横竖现下四下无人,又是邻着溪水,花寻便将衣物稍微敞开了些,又用手舀起来了一些溪水浇在胸膛之上。
溪水冰冷,的的确确能缓解一些炽热过度来带的痛苦。
然而缓解之后,却是变本加厉的刺痛。
或者说这块儿区域不仅仅满足于溪水的力度,需求更多的抚摸。
花寻记得上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似乎是在远寒观。
明明已经服过集血草了,但脑内的思绪却是不受控制的转化成了身体上的诚实,从而造就了一场惊梦。
这一次没有集血草。
也没有能给花寻汲血的人。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是理所应当,都是被允许的。
哪怕放纵荒唐也是。
龙腾镇的表面多有纹路沟壑,原本应当是雕着各式各样的珍禽异兽,或是以前的历史,但不管是什么,想必其中都是有所价值的。
不过经过岁月的洗礼,能看得见的也只有凹凸不平的起伏。
花寻将它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又浸在溪水里清洗了一番,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这些纹路摸上去多多少少有些硌人,抓紧一些甚至就能感受到疼痛。
但是这种时候,冰凉混合着深浅有致的触感,却是别有一番刺激。
这种时候能缓解万一就是好的,花寻早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横竖也不会有人知道。
反复接触之后,本是冰冷的铜器也不是那么冰冷。
干燥的表面也附上了一层黏腻。
其实真正放平心态之后,这种感觉也不算差。
只是不断沉沦,却是不得突破的感觉实在是磨人。
花寻估计天庭的那些人做梦都想不到,找了这么久也未能找到的圣器……竟是会被人拿来做这种事情。
再更多一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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