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
心就像被摄氏1500度的高温烘烤一样,躁。
至于躁个什么劲,他不知道。
脑中又闪过那摔倒画面,再次勾引出些许隐隐作痛。
本来烦她一直缠他娶她,可她一句,“不打扰欧先生了。”又说得他躁郁难抑、气血奔流,恨不得就在车上要了她!
“又偏了。”
林主任又说。
欧卡诺斜眼,瞪向说话的人,钢笔一扔,“你来!”
林主任杵住,喉结滚了滚,正色道,“副总,就别折煞我了。”
语毕,拿起笔,恭敬递给欧卡诺。
他的乖,果然是错觉。
烦!
应该是恻隐之心吧?
她看不见,人们看见弱小被欺负都会有的共同反应吧?
应该是故意激怒他吧?
她就爱装得很无感、很无所谓,其实分明就是欲擒故纵吧?
应该是。
欧卡诺这样告诉自己。
还是烦!
他可曾对一个女人如此心烦了?
墨线又超出纸外…
秦家的太太与小少爷,今天从欧洲渡假回来。
小少爷秦逸,一进门就忙着找姊姊秦侬。他提着二大袋东西,从一楼找到二楼,没看见秦侬身影,又从楼上奔下喊,“姊姊哪去了?”
秦夫人卧在客厅长沙发上,看着儿子上下奔波找人,转动精致妆容上的杏眼。
不屑。
古湘华,是秦季元再娶的夫人,并非秦侬生母。秦侬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古湘华本来就爱慕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秦季元,得了这机会,即使是第二任太太,也不减她对他表示爱意的热情,最后果真如愿,嫁给心仪之人。进入秦家不满一年,她就生下儿子秦逸,秦家老太爷大喜,还赏了她一栋别墅,从此便奠定了她在秦家地位。
古湘华也算是大家闺秀,家里从事海运事业,规模是国内数一数二企业,但她的气度明显没有家世大。她看待秦侬如表演过场,明里关心,暗里其实如芒刺在背。
秦逸手里那二袋东西,要不是他嚷着要买,她才不想花这个钱。
也不懂秦逸是被秦侬下了什么蛊,跟她亲的连她这母亲都嫉妒。
“春嫂,坐十几小时飞机乏了,上楼补眠,晚餐不用叫我。”
“是,夫人。”
春嫂说,瞅着古湘华上楼,窃喜。
秦家全家上下都好服侍,就她,常常这个不行、那个不要的,不吃倒好,她省了麻烦。
“砰——”
不得闲的秦逸跳下楼,从春嫂面前奔过,跑出屋外。
秦侬坐在后庭院的一座玻璃花房里。
这里有秦侬种植的各种花卉—铃兰、风信子、薰衣草、桔梗、雏菊……她美丽的身影安坐其中,犹如花中仙子。
手握着一条手帕,秦侬将它靠近鼻尖,轻轻吸口气。
令人回味的乌木,带点烟燻的基调。
加上清脆的佛手柑和琥珀,最后以莎草加强乌木的木质香气,沉稳又优雅的气息。
是JO MALONE 乌木与佛手柑的古龙水。
那个人的味道…
“姊姊!”
秦逸的叫喊传来。
他兴奋奔入花房,高兴终于找到姊姊。
他有着和秦侬一样的深邃大眼,都是遗传自秦季元。他看见秦侬手里东西,眼睁得晶亮。
“咦?怎么有男人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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