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白鸳鸯眼无辜地看着钟离越水,“那他答应了,我们就可以双修吗?”
“我不答应!”躺在地上的方潮舟终于喊出了声。
钟离越水和荼白的视线同时落在了方潮舟身上。
荼白看着地上的青年,语气变得十分委屈,“为什么不答应?你不是想突破元婴吗?我可以帮你突破元婴,我说了,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把钟离大人的精……”
它的话戛然而止。
钟离越水的话随后响起,“方潮舟,修仙这条路从来没有捷径。”
他这句话像是在警告。
他说完,就带着荼白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没了钟离越水,方潮舟缓了一会后,总算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他看了眼已经烂了的腰带,只能捡起烂腰带,敞着外衣回庭院了。
幸好的是华黎山没几个活人,看不到他这狼狈的一面。
*
接下来的几日里,荼白像是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在方潮舟面前,而没了荼白,方潮舟每天都把卯时给睡了过去。
因为记得荼白说钟离越水只在卯时有空,若他迟到,就不用前去听课了,所以方潮舟睡醒后,收拾一番,就找了块灵气充沛的地方自行修炼了。
这样的日子,倒比之前还要惬意。
只是好景不长,这日,方潮舟修炼还没到一个时辰,就感觉到自己腿上多了一份重量,随后响起的喵呜喵呜声,印证了他不好的预感。
荼白又来了。
白猫在方潮舟腿上踩来踩去,喉咙里一直发出咕噜咕噜声,它踩了一会后,直起身体,爪子搭在方潮舟的胸口处,努力抬起毛绒绒的脑袋去碰对方的下巴,碰到后,还伸出小舌头去舔。
不过只舔了一下,方潮舟就抬头躲开了。
他叹了口气,睁开眼,看着直勾勾盯着他的白猫,“师祖呢?”
白猫尾巴轻轻甩了甩,“喵,钟离大人今日离开华黎山了,要明日才会回来,我偷偷破开结界出来的。”
果然,荼白这几日没来骚扰他,是因为钟离越水管着它。
“喵,方潮舟,我们双修吧,可以一直修到明日呢。”白猫眼里有着明显的兴奋,跟之前看方潮舟总是带着几分奚落的眼神不同,它现在看方潮舟,就跟饿了十几日没吃小鱼干似的。
“不用了。”方潮舟用手挡住还要舔他下巴的猫脑袋,“荼白,师祖知道你偷跑出来会生气的,你赶紧回去吧。”
他本以为说出这话,对方会害怕,哪知道荼白却一下子变成了白虎的形态,猛地把他压倒在地,鸳鸯眼变得凶恶,“我不回去,他现在老打我,做什么梦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一做梦,他就打我,我不要再理他了。”
嗯?
方潮舟愣了一下,“什么梦?”
荼白闻言,鸳鸯眼里闪过委屈,它甩了甩尾巴,把它的虎脑袋压在了方潮舟的胸膛处,“我梦到我跟你在一起玩,钟离大人就打我,还说我不知羞耻,尽做些淫秽之梦。”
方潮舟更愣了,但他还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之处,“你做梦,他为什么会知道?你跟他说了你的梦?”
荼白咕噜一声,把脑袋转了转,“我和钟离大人的梦是相通的,不过钟离大人从来都不做梦。”
“等等,你们梦境相通,那你都做了些什么梦?”方潮舟终于意识到最大的问题了。
*
“师祖?”
少年的声音勉强把钟离越水的注意力引了过去,他抬起眼,看着眼前如雪昙花的少年,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怎么了?”
薛丹融抿了下唇,才道:“无事,只是师祖今日似乎一直心不在焉。”
钟离越水袖子里的手微微动了动,“只是近日休息不太好。”他语气顿了顿,“丹融,你要去北境一事,我觉得还是再缓一缓吧,北境凶险,以你现在的修为,恐生异变。”
“师祖,我想去,况且师父已经应允。”薛丹融语气坚决。
“你师父就是太惯着你们了,你是,方潮舟也是,一个两个都让人不省心。”钟离越水冷下了脸,而薛丹融听到他的话,并未打消去北境的念头,反而问了一句。
“二师兄……他在华黎山让师祖不喜了吗?”薛丹融问的时候,眼神很小心翼翼。
钟离越水垂眼,起身,“没有,只是他修炼太慢。现在还没过半年之期,你还是少想他为妙。北境之事,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同意你去,你若非要去,半年之后再去。”
他说完就转身直接离开了。
薛丹融盯着钟离越水的背影,凤眼里的眸色悄然转深了。
这是师祖第一次当着他的面甩袖离去,是因为生气他要去北境,还是其他?
*
钟离越水从金翅鸟一跃而下,就径直往华黎山的南面去,那里灵气最为充沛,他知道方潮舟会在那里修炼。
不过一瞬间,他已经到了南面,往前行了几步,就看到一人一虎。
身着单薄里衣的青年躺在白虎的身上,黑发散落,面容恬静,像是已经睡着了,而被他枕着的白虎,翻着肚子,也睡得安稳,眼睛弯成了一条线。
他们旁边扔着一件已经破烂的外衣。
钟离越水拧了眉,缓步继续往前走,他的脚步声惊动了躺在白虎上小憩的青年。青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从远方而来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后又开始晕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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