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丹融没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的手告诉了方潮舟。
临到七日期限的第五日,方潮舟才终于下了床,他趴在桌子上,感觉到自己像是被话本里被山精妖怪掏空身体的书生。薛丹融现在完全是个骗子,说是双修,可他都没按双修的流程走。
双修需要心法,灵力按照心法在体内走一圈,可是他的灵力从没有走完过,薛丹融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心法被打断好几次后,方潮舟放弃了,只能让双修变成原始活动。
可怜他的老腰,酸得要断了,也快被掐断了。
当然,也不能完全怪薛丹融,他自己也有错,意志非常不坚定,薛丹融并没有强行打断他的心法,只是动作幅度突然变大……
第六日,方潮舟见到褐马鸡和金翅鸟,褐马鸡连中了几日的昏睡咒,压根不知道过去了这么多日,看到方潮舟脸色有些白,好奇地问:“方潮舟,你昨夜没睡好吗?”
方潮舟挤出一抹笑,不是昨夜没睡好,是前几夜基本没睡,这两日才勉强终于能正常睡觉了。
当天,方潮舟和薛丹融一起出了门,还带上了褐马鸡和金翅鸟,本来说好是一人带一只鸟,但褐马鸡一变小落在方潮舟的肩头,金翅鸟也飞了过来,紧紧地挨着褐马鸡。
褐马鸡又躲到另外一边肩膀,金翅鸟立刻跟上,它们好像正在玩游戏,一个躲一个追,最后褐马鸡好像飞累了,它不擅于飞行,而金翅鸟时行千里,所以褐马鸡就怒而一脚把金翅鸟踢倒在地。
方潮舟连忙把金翅鸟捡起来,金翅鸟好不容易养好了翅膀,可不能再断一次了,明日就要将金翅鸟还给钟离越水了。他怕褐马鸡跟金翅鸟再打架,确切说是褐马鸡单方面殴打金翅鸟,所以方潮舟把金翅鸟递给薛丹融。
薛丹融戴着帷帽,看了眼方潮舟手里的金翅鸟,并没有接。
他头上的帷帽是方潮舟强制的,本来没戴,但薛丹融一出门,就引来一堆目光,甚至有人直接过来搭讪,虽然最后被薛丹融一个眼神就逼走了,但方潮舟为了省事,还是给薛丹融戴上了帷帽。
“接啊。”方潮舟催促道,又把金翅鸟往前递了递。
薛丹融慢慢伸过手,接过金翅鸟,让对方踩在自己的肩膀上。
方潮舟看到这一幕,唇角勾了勾。很快,他就买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带着薛丹融和两只鸟回了住处。褐马鸡和金翅鸟也知道明日要回天水宗,不知怎么的,它们迟迟不睡,方潮舟睡在里间,都能听到褐马鸡在外间碎碎念的声音,一直讲个没停。
他觉得稀奇,认真听了几句后,看向睡在外侧的薛丹融,“大黑好像舍不得金翅鸟。”
薛丹融长睫掀开,一双凤眸在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下显得清亮。方潮舟看到他睁开眼,说话的欲望也冒了出来,他凑近对方,“我就知道大黑不讨厌金翅鸟,虽然大黑总是打它。”
薛丹融嗯了一声。
方潮舟又说:“你刚刚听到它们在说什么了吗?金翅鸟好像想把自己的尾羽赠给大黑,这个是不是很隆重的东西?”
薛丹融开口,“金翅鸟要送的那根尾羽是唯一的一根,只赠伴侣,若是以后……”他顿了一下,才把褐马鸡的名字叫出来,似乎那很难以启齿,“大黑遇到危险,尾羽能替它挡下致命一击。”
方潮舟不由哇了一声,眼里尽是八卦的兴奋,“那这不就是求爱?那如果大黑接受了……”话没说完,就听到外间“咚”的一声,像是什么砸在了地上。
“老子才不要你这根屁股毛,滚!”褐马鸡的声音紧接响起。
方潮舟:“……”
他咳了一声,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唏嘘不已,“果然鸟类求爱也不容易,人更是麻烦了,凡人还有三聘六礼,哎。”他说完觉得困意上头,就闭上了眼,而薛丹融则是转头盯着方潮舟,看了许久。
翌日一大早,方潮舟先给薛丹融喂了一碗药,又拿出昨日买的护膝绑在了对方的膝盖上,薛丹融看见方潮舟的举动,有些不解。方潮舟给薛丹融绑上后,又给自己绑上,绑完对上薛丹融的眼神,才解释道:“等回了天水宗肯定要跪,有了这个就没那么疼。”
待会他们回去,可是要跪在山门外,碎石泥巴地,跪起来可疼了,不仅如此,为了表示态度,肯定要卸掉一身防御,以肉体之躯跪着才行。
跪肯定少不了,但做点小动作减少点疼痛总行的。
薛丹融明白了方潮舟的意思,他拧了眉,想伸手扯掉膝盖上的护膝,方潮舟连忙拦住,“你脱它干嘛?穿着,我买的这两对护膝可贵了,不许浪费。”
薛丹融眉头皱得更紧,但没有再伸手,他目光转到方潮舟的腿上,“那师兄把护膝解了,我一个人跪即可。”
“你跪你的,我跪我的,你有错,我也有错。我不仅当着师祖的面把你带走,还拐走了金翅鸟,也是罪加一等,所以待会我们各跪各的。”方潮舟说着,把薛丹融的裤腿放下来,他将护膝绑在了里面,单从外面看是看不出的,“可以了,我们出发吧。”
他说完发现薛丹融没说话,只抬头看着他。
薛丹融此时坐着,方潮舟站着。
方潮舟没有犹豫,抬起手捧住了薛丹融的脸,“好了,别想那么多,没事的。”他本想安慰对方,但上手后,觉得触觉实在太好,忍不住对着薛丹融的脸又捏又揉,像是在玩面团,直到薛丹融的脸被他弄红了一大片,他才讪讪地停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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