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南闻言一慌,赶忙松开她的手腕,低头,借着路灯的光,发现那白皙如皓月的手腕上印着一道浅浅的抓痕。
“对……对不起,”高南自责,手足无措的跟周沫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
平时狂拽酷炫的校霸,此刻却像个手忙脚乱的毛躁小子。
周沫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你一直这么混下去,大家都是同学,好好相处不好吗。”
“我知道。”高南说,“你是为了我好。”
他低头,看着路灯下的女孩,她红唇微抿,眼眸水润,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小小的蒲扇,一下一下拨动着他的心弦。
高南只觉得心中悸动不已,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喂。”这时候,楚瑞阳在不远处喊,“还打不打啊?”
高南:“……”操!
周沫抬头看他,眼里满是请求与关切。
高南与她对视片刻,转头对楚瑞阳说,“不打了,滚!”
“你说不打就不打啊,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楚瑞阳说,“不行,我就是想打。”
高南看着他低吼,“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没有病另说,但我发现你这记性不太好啊。”楚瑞阳指指自己的脑袋,“当时打篮球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要走也得你先走吧。”
高南最终还是跟周沫一起离开了。
九月夜晚的风微凉。
楚瑞阳从墙角拿出装奶茶的袋子,摸出一瓶汽水,走到肖绝跟前递给他。
肖绝甩甩手腕接过,拧开仰头喝了一口。
酸甜的橘子汽水在口中蔓延开,带着初秋的风。
明明夏天已过,却好像才刚刚开始,裹着酸甜的橘子汽水味儿,就像眼前的少年。
楚瑞阳看着仰头喝汽水的肖绝,下巴棱角分明,喉结微动,浅黄的路灯映照在他的脸上,温暖又干净,与方才打架时的狠厉模样判若两人。
他难得感性,觉得肖绝的青春就该是这样才对,张扬的、放肆的,明媚的。
真好啊,楚瑞阳从袋子摸出吸管,感性的情绪持续不到一分钟,操!
塑料杯子的底部破了,奶茶流出来,吸管变得湿润黏腻。
楚瑞阳哀嚎:“我的奶茶。”
肖绝喝汽水的动作一顿,看着楚瑞阳的表情,低笑起来。
“走吧,我请你喝。”
也许是这人冷着脸久了,突然笑起来竟有种冰消雪融的感觉,楚瑞阳回神,伸出两根手指,“那我要喝两杯。”
肖绝点头,声音浅淡温柔,“好。”
“加双份珍珠和椰果。”
“可以。”
从奶茶店出来,楚瑞阳左右手各一杯奶茶,两边都吸了一口,满足了。
两人走到学校门口,碰到了从出租上下来的贾一聪,和他打电话摇来的几个人。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贾一聪问楚瑞阳,“阳阳,人呢?”
楚瑞阳吸了一口奶茶,想了想说,“大概在医院吧。”
贾一聪:“……”啥?
肖绝在旁边笑了。
楚瑞阳说,“来都来了,我请大家吃饭吧。”
学校外面的烧烤店烟熏火燎,灯火通明。
穿着灰色背心光着膀子的老板忙的脚不沾地。
楚瑞阳显然是常客,老板忙的间隙跟他打招呼,“小同学来了啊。”
楚瑞阳熟门熟路的给大家搬椅子,“叔你忙你的,我们自己来。”
他说是自己来果然就自己来了,搬好凳子就让大家自己去拿菜。
肖绝奇怪,“你不是才转来一星期吗?”
楚瑞阳不好意思拽拽耳垂,“那什么,我以前逃学就来这边找邓齐玩儿。”
“是吗?”肖绝挑眉看他,“想起来了?”
楚瑞阳:……“一点点。”
吃完烧烤已经快十点了,一群人在街上告别。
夜色微冷,吹来的风带着凉意,楚瑞阳站在路边小花坛上接邓齐的慰问电话,回来的时候紧了紧外套,“冷诶。”
肖绝回完消息,手机在手指间转了一圈,抬头对楚瑞阳说,“我有事要回家几天。”
最近跟楚瑞阳朝夕相处,身体应该能坚持到过完周末。
“啊。”楚瑞阳愣了一下,“要回去啊?”
他转过身倒退着走,微笑,“那下周见。”
肖绝盯着眼前的少年,口腔里似乎还有着淡淡的橘子汽水味儿,“下周见。”
打开车门,抬头,三楼某个宿舍的灯亮起来,肖绝看了一眼,开车往学校外面驶去。
有电话进来,按了接通,那边的声音说,“先生和太太今天都在老宅。”
肖绝敲打着方向盘问,“肖清池呢?”
那边的人说,“跟朋友在酒吧。”
肖绝嗤笑一声,“我一小时后到。”
……
楚瑞阳穿越进来没认识几个朋友,躺在床上把微信列表从上拉到下,最后停在了肖绝黑色背景的头像上。
手指动了动,准备发条消息,想想又作罢,把手机扔到一边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十二点,手机坚持不懈的响了好几分钟,来电显示肖清池。
烦躁的接通电话,楚瑞阳说,“你最好有正事!”
对面传来一道女声,“你好,请问是肖清池的朋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