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祺难以置信地看着刘老师,他当是什么,原来是这种原因!
尽管刘老师说得很隐晦,颂祺还是读出了那些话的深层含义。
说到底,这些什么老师根本就是看中了他能为学校下一届高考带来更高的升学率、带来更好看的全省排名。他们学校的理科是王牌,他这个“全级前十”就必须留在理科班,为他们的王牌添上更漂亮的一笔。
而不允许他带着不确定性转去不受重视的文科班,是因为万一他文科成绩不够突出,学校会因此少了一个高分层的名字;万一他的文科成绩十分亮眼,那学校还是会失去一个高分层的名字——二中的强项理科的高分层。
如果他现在成绩平平,甚至排倒数,那转去文科班老师可能都不会多说什么。关键就在于原主原来的实力太强了,大家都觉得他就是个读理科的料。
不过学校和老师会这么在乎排名和升学率也无可厚非,只是呈现出来的方式让人比较难以接受罢了。
最终颂祺只能无奈地告别老师回到教室,他要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基因突变去参加理科的高考。
颂祺穿越前的家庭是个典型的书香世家,还都是只跟文艺方面沾边的,一家人都在各自的文学或艺术领域上发光发热,愣是没有出过一个理工科方面的人才。
他爷爷是有名的二胡演奏家,曾经在国家民族乐团工作过。他奶奶年轻时是一位剧作家,写过不少经典的剧本。而他父母则都是知名高校的教授,一个研究历史,一个研究古文字。
……倒还挺般配的。
他从小就在人文气息浓厚的家庭氛围中长大,接触到最多的东西,除了各种各样的书就是各种各样的乐器。
让这样的颂祺去考理科,他可能会创造历史——创造理综成绩最低的历史。
第一节 课课间似乎比较长,班里闹哄哄的到现在都没停下来。
沈钺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觉,颂祺以为他这样的人是每时每刻都在学习的。
原著说过沈钺各方面都十分优秀,不仅各科成绩名列前茅,文体艺术方面的比赛也经常能看到他活跃的身影。
直到上课铃响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讲课,他旁边这位同桌似乎都没有要醒的意思。
于是颂祺拿笔戳戳沈钺的右手臂,但沈钺睡得跟猪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颂祺只好把头压低,凑近沈钺的后脑勺想叫醒他,没想到沈钺这时也醒了,他突然抬头直起身子,整个脑袋重重地往颂祺的下巴磕上去。
互相撞击的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轻哼。
下巴在坚硬的头骨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这一撞差点把颂祺的下巴撞裂。
颂祺用手捂着下巴皱着脸:“我只不过是想叫醒你,多大仇?”
沈钺揉揉自己的脑袋,一边道歉一边关心道:“没事吧?”
颂祺不客气地说:“你说呢。”
沈钺观察颂祺的下巴,确定他没事后,从桌肚里掏出课本,潇洒一笑:“痛就对了,我脑袋里装的可都是知识,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颂祺:“……”
一天的课很快过去,除了语文和英语毫无压力,其他课颂祺只懂了个大概,久远的初中和一点点高一的理科知识已经不能混了,但聊胜于无,不至于什么都听不懂。
就是数学比较难搞,文科数学果然和理科数学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颂祺看到各种各样的函数和方程式就头疼。
中午他在学校食堂吃饭,吃完就回教室翻语文课本了。他要先复习一下必备篇目。
蓬嘉二中似乎没有强制学生一定要住宿,他记得原著中女主是住宿了的,沈钺却没有。
颂祺从日记中了解到原主是走读生,平时中午吃完饭就回教室学习了,都不回家午睡的,确实很拼。
颂祺决定将他如此好学的优良传统发扬下去。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物理。
物理老师一进教室就冲大家说道:“把周末的试卷拿出来。”
全班同学都在哗啦啦地翻找试卷。
颂祺满脸问号,他周末一直在物色学校,完全不知道有作业。他在书包里翻来覆去终于找到一张物理卷子,上面只做了三道选择题。
完蛋啊!肯定是原主作业做一半就去天台,然后就被他穿了!
讲解试卷应该不会叫人回答问题吧?
物理老师开始讲解。
颂祺很努力但依旧一脸懵逼地听老师快速过了几道选择题,接着老师让大家直接看倒数第二道大题。她想点人起来回答,可能是颂祺在她心里印象不错,她直接叫道:
“颂祺,你来说说怎么求它的机械能。”
颂祺:“……”
神啊,让我原地爆炸吧。
颂祺迟缓地站起来,快速扫了遍题干,每个字都认识,但看到它们合在一起头脑就跟失了智一样无法解读。
颂祺思考了三秒,觉得眼下的情况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妥当:“这题……和我没有缘分,所以我解不出它。”
全班沉默。
老师平静地微笑:“那么请同桌来看看有没有缘分。”
沈钺直到现在还在翻找试卷,听到老师叫他,他停下动作站起来,斜着身子靠近颂祺去看他摊开在桌上的试卷,心里快速算着结果。
沈钺靠得很近,颂祺能看见他深邃眼睛上长而密的睫毛微微一颤,能闻到他校服上清淡的洗衣液味道,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柠檬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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