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季意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他追上去自我介绍,很是热情,季意不失礼貌地微笑:“抱歉,我想一个人静静。”
事实证明,美少年不但吸引变态,还吸引着那些玩得开的外国佬。季意来这里不到半个月,已经被七八个男生女生轮番表白了,手段比较老掉牙,比如送花、唱歌、约看电影。
季意一律婉拒,并表示,他是未成年,他在警局有人。
表白者们:“……”
季意不无惆怅,难道出了国留了学,也要送几个人去蹲局子?
送谁去好呢?
之后几天,那些可怜的同学们一被季意打量就背脊凉飕飕的,特别是比季意大几岁、作风油腻开放的男生,只觉这东方美少年看着弱不禁风很好欺负,还时常笑眯眯的,可是没人敢真对他下手,因为他们从各处收集的信息得知:
卢卡斯随身带着小刀;
卢卡斯手机第一联系人是警局局长;
卢卡斯在他国家已经送了好几个人进监狱。
卢卡斯就是季意的英文名。
男生们瑟瑟发抖,他妈的这样的东方小美人谁敢把?不要命了?
季意自己也往警局跑得勤,送点甜品咖啡什么的,不花什么大钱,小小的打点一下人际关系罢了。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天气越发闷热,季意的十七岁生日也快到了。
还是邱旻打电话来,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他才惊觉自己十七岁了,再过一年就可以成年了!
左盼右盼,总算不是十六岁了——沈刻十八,每次跟他打电话,季意都有种小小的羞耻,仿佛自己真成了弟弟。这下好了,年龄差又缩减到一岁了。
“多打点钱给我吧。”季意要的生日礼物非常现实。
邱旻:“……”
邱旻:“钱肯定会给你的,爸爸的钱以后都是你。你可以再要点别的。”
季意想了想,“那我要你劳逸结合,别太辛苦赚钱了,赚不完的钱以后我来赚。”
邱旻一愣,感动得稀里哗啦:“……儿砸……”
季意:“还有记得提前立好遗嘱。”
邱旻:“…………”
“滚你的!”邱旻气咻咻挂了电话。
季意也是自己把自己说肉麻了,故意气邱旻一句。他们父子关系的模式就是这样,定型了。大气伤身,小气怡情,气一气,感情反而更好了。
生日那天,季意原本打算给沈刻季苒打个电话,讨要生日祝福。想想还是算了,十七岁又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买个小蛋糕吃一口应付了事。
保姆也不知道他生日,吃过晚餐就去保姆房里休息了。
季意捧着小蛋糕上楼,搁在窗前的书桌上,插上一根小小的蜡烛点燃许愿。
希望我爱的人与爱我的人都平平安安的。
平安就是最大的福气了。他吹灭蜡烛,拿起小叉子刚要挖奶油,楼下传来模糊的声音。
好像有人来了。
这么晚了,谁会来?
“……您请稍等,我去问问卢卡斯……”保姆说着就要上楼,却见小主人已经下来,睁大眼睛看着门口,难掩震惊。
门口的少年一袭烟灰色风衣,像一株悍然屹立雪峰的劲松,笔直挺拔,裹挟着苍冷萧瑟——这个异国城市总是多雨,他的身上泛着丝丝晶亮,被打湿,却在发光。
沈刻张开双臂,笑问:“Surprise?”
这何止是惊喜,简直是一种震撼。季意死死的捏住拳头,指甲掐进手心肉,才控制住没有尖叫着扑过去,尽量面色自然地对保姆说:“他是我朋友。你去休息吧,我来招待他。”
保姆半信半疑回了自己房间。
季意这才猛地飞奔下去,像一头小猪拱进沈刻怀里,低吼着嗷嗷叫唤。
沈刻失笑,手臂亦紧紧抱住季意,埋首在他颈间深吸一口属于季意的气息,十几个小时飞行的疲惫感,俱在这一刻消散。
保姆房不远,他们不能多做更多亲密地事,季意低声说:“我的房间在楼上。”
“嗯。”沈刻提起小巧的行李箱跟季意上楼。
刚关上房门,季意就被吻得喘不过气来。
那是缠绵的、带着浓浓占有欲与刻骨思念的吻。
等四片唇分开,季意的脸已经红透,眼睛湿漉漉的,像是遭到了欺负。沈刻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角,季意更是不敢多看,听见沈刻附在他耳畔说:“生日快乐。”
季意简直快乐得想放烟花,“……吃、吃蛋糕吧。”
吃蛋糕的叉子只有一个,两人只能你一口我一口……不一会儿,季意就被粘糊得受不了:“我吃好了,你吃吧。”
沈刻发笑:“嫌我口水?”
“没有。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沈刻在飞机上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真有些饿了,他将剩下的蛋糕都吃了。
“礼物在行李箱里,你自己找。密码你生日。”他又说。
季意也不客气,满心欢喜地去找礼物,“你送我什么礼物?”
“找到就知道了。”
季意心有惴惴,“你不会送我避孕套吧?”
沈刻噗嗤笑了:“你当我是你呢。”接着挑眉,“你希望我送你避孕套?”
季意脸热,“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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