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惊羽全听他的,瞧见旁边有美术类书籍,过去拿了两本出来看,是素描书,一页页翻过去都是例图,风格特别明显,一瞧就知道是应试用的那种。
李同洲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申请去美术班?”
郭惊羽想了下,“下半年吧,我再学一下文化课,打打基础。”
李同洲对这些不太懂,略微有些疑惑,“我听老师说,两个月后有一批外出学习素描的同学,你不跟着一起去吗?”
“不去啊。”郭惊羽知道那个,是打基础的班级,从最简单的石膏像什么的开始练习,他早就过了那个阶段了,对再吃一遍苦没什么兴趣。他挑了两本速写的画册,一起拿了,对李同洲半开玩笑道:“哎,我要是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去哪?”
“集训呗,一出去可是好几个月呢。”
“想。”
李同洲说的坦然,神情如常。
郭惊羽脸皮厚,又问他,“有多想?”
李同洲半垂着眼睛挑选练习册,“大概每天都会想吧。”
郭惊羽心情一下就敞亮了,高兴地咧嘴直乐,李同洲买好了书之后,他跑去一起付了钱,“我来!”
李同洲也没跟他争,这里头买的书大部分都是给郭惊羽挑的,他象征性地拿了一本,表示陪读。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也没走远,就在附近吃了肯德基。
郭惊羽现在兜里有钱了,财大气粗,什么都要了一份儿,李同洲在旁边替他端着餐盘,一样样摞上去的时候,李同洲忍不住低声问他:“惊羽,吃不了这么多吧。”
郭惊羽道:“我们在这多看会书,待一下午了,能吃完。”
郭惊羽一整个下午都跟李同洲待在一块,吃汉堡,喝冰可乐,读读书,再一起玩儿一会五子棋,快活似神仙。
买的那些薯条和新奥尔良烤翅,果然和郭惊羽说的一样,一下午的时间就被他们消耗掉了。
郭惊羽吃爽了,往后仰着依靠在长沙发那坐着,美滋滋地眯着眼睛哼歌。
半下午店里没人,他们带来的书和零食摊放在那占了两张小桌子,李同洲正在收拾出来干净的桌子上埋头写字,郭惊羽又趴在桌上,伸出手指去骚扰他写字,被李同洲捉住了手指,自己嘿嘿直笑。
“李同洲……”
“李同洲?”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郭惊羽眯起眼睛抬头去看。
走过来的男孩年纪跟他们相仿,手里端着单人套餐,瞧见李同洲特别惊喜,径直走过来笑道:“还真是你啊?我是宋卓然,你还记得我吧?”
李同洲看了他一会,点头道:“记得,省队化学比赛。”
“对对,上次咱们一起过去的,要不是你,咱们小队差点全军覆没,最后那个实验加分绝了!”叫宋卓然的那个男孩一脸兴奋,很想跟他们一桌坐,但面前桌子上已经没有位置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去了隔壁桌,把椅子搬近了一点开始跟李同洲攀谈起来,“你买了参考书?在做什么题呢,我看看,哎,你这是自己做错题本?你们老师划的重点吗?”
李同洲沉默寡言,对这样自来熟的人也不动声色,只点头或者摇头,说话都不超过一个字。
宋卓然显然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笑呵呵的一点排斥都没有,“对了,你这次怎么去了七班?”
“七班挺好的。”
“哎,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虽然都是快班,但是一班的老师更好,上一届市理科状元就在他们班出的呀!我们几个都分到一班了,还在奇怪,怎么找了一圈没见你人过来。”宋卓然跟他开玩笑道,“说说,七班老师许诺你什么好处了,怎么就跑七班去了?”
“没什么。”
郭惊羽竖起耳朵听着,他对这事也觉得有点奇怪,记忆里李同洲一早就被一班的老师挖走了,怎么也轮不到七班才对。他抬头去看李同洲,却被李同洲递了一个习题本过来,低声道:“这些是整理好的,你先做这几道,不会的我再给你讲。”
郭惊羽还在看他,李同洲误会了,把面前的辅导书翻页合拢,又换了另一科的,“先自己做,不能给你看答案。”
郭惊羽:“……”
郭惊羽摸摸鼻子,老实埋头做题去了。
一边坐着的宋卓然视线来来回回在他们身上打转,他还从来没见过李同洲说这么多话,简直像是哄着对方学习似的,一时有些惊奇,视线最后落在郭惊羽身上看了好一会试着问道:“这位同学也是参加省队比赛的吗?还是参加奥数比赛的?”
郭惊羽还未开口,就被李同洲拦了下去,“他不参加比赛,跟我出来的。”
宋卓然更好奇了,很想跟郭惊羽聊聊,李同洲挡在前面冷淡道:“你不要打扰他学习。”
宋卓然讪讪的坐在那,不好意思再多问了。
郭惊羽哪儿是学习的料,写了一小会就忍不住开始走神,李同洲面上不显,在桌子下膝盖碰着他的,一走神,就提醒一下,没几次郭惊羽脸就红了,抬头瞪他,“我不写了。”
李同洲道:“那你听会英语听力,我带了CD机来。”
郭惊羽:“……”
郭惊羽被迫学习,但听英语比写题舒服多了,有比较的情况下他从李同洲书包里拽出耳机,插在耳朵里开始听——还特意放低了音量,随时留意对面俩人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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