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宕话说到这里,除了愤怒之外,还有点担心,这么大点的小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走,如果遇到了危险可怎么办?如果尔善在外面真的遇到了危险,他又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十娘呢?
萧何听到这里已经是缓不过神来了,他印象中英明神武的哥哥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骗尔善,说尔善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你就为了这个?”萧何语气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萧何想到最近两年他去萧宕家里是,家中摆设的时候,一时间无语起来:“你给他们买两个他们不就不抢了,还是你家连多出来的玩具钱都出不起了。”
“小梅说两个人玩一件玩具能够培养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小梅是十娘的亲妹妹,尔善和誊儿就是真真正正的亲兄弟,我也想让他们两个关系亲近一些,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除了,你最近留意一下周围,怎么也得把尔善找回来。”萧宕满是头疼的说道,找到以后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他还暂时没有想好。
萧宕看到自己弟弟就觉得头疼。摆了摆手道:“你赶紧去找,别在这里烦我了。”这个苦差事萧何就算再怎么不想接也不得不接。他想说城里这么大,尔善又这么小,再加上他有本事在府上来去自如,如果尔善不想回来,他们派多少人都没有用。
这么大点的小孩子,随便往脸上抹两块泥巴,乞丐堆里待几天,亲娘都认不出来他来,不过这样的话,萧何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去。只能去找尔善了。
“萧何来了,吃顿饭再走吧!”小梅穿着华丽的服装,端着茶水出来说道,萧何摇头:“不吃了,我去找尔善,找到以后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说完萧何就离开了,他哥娶的新嫂子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好,就是觉得奇奇怪怪的。不过这也是他哥自己的事情,他也没有权利说什么其他的话。
小梅来到书房,看着萧宕满脸愁容的模样,关心问道:“还没有尔善的消息吗?”萧宕摇了摇头:“没有,都三天了,他能去什么地方去,这个时候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在外面被人欺负。如果尔善在外面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百年之后可怎么和你姐姐交代。”
“这件事情也怪我,如果不是誊儿非要玩秋千,你也不会对尔善发那么大的火,这次等尔善回来以后,我就教誊儿,让他以后别在和尔善玩了,尔善又不喜欢他。”小梅说着说着哭了出来。
“等人先找到再说吧!”萧宕现在自己已经非常烦心了,又哪有闲工夫和小梅红袖添香,他一边坐着一边叹气,本以为自己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结果事情却越来越复杂起来了。
小梅看萧宕没有要喝她茶水的意思,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还是萧宕看不下去了:“没事你就在房间里弹个琴,唱个曲绣个花,还有誊儿的功课也别落下了。两个孩子已经有一个出事了,另一个就别再出事了。”
小梅点头,端着茶水原封不动的退了出去,萧宕见屋子里没有人了,这才露出满脸的颓废,尔善离开的这三天,他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每到晚上闭上眼睛就是十娘向他要尔善问他为什么没有把尔善照顾好的一幕。
萧宕在书房坐到了三更半夜,最后无奈的起身,看着外面有些发亮光的天空,他也可以去眯上半个时辰了。
萧宕路过花园,看着上面的秋千,心里格外的不舒服,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如果没有这个秋千,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尔善还好端端在家里待着呢!
他又看向院子里红了一地的小果子,从前誊儿喜欢玩秋千,在这里啃和尔善抢果子吃,现在尔善不在了,他也在没有看到誊儿在这个地方玩了。
“夫人呢?”萧宕回到房间,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不由得问道,这个时间小梅应该正在床上睡觉,可是怎么突然之间不见了,还有这褥子根本就没有动过的痕迹。
“老爷,夫人带着小少爷去祠堂跪着了。”小梅身边的丫鬟说道,萧宕皱了皱眉头,这个时间他们两个人去祠堂干什么。他心里有些疑惑,干脆出门去祠堂看了个究竟。
祠堂里,忽明忽暗的灯光照着两个人影越来越长,“娘,我好痛,跪不住了,爹什么时候能来啊?。”誊儿揉了揉膝盖,脸上满满的委屈。小梅跪直了膝盖,脸上翻了个生动的白眼,声音清脆:“别吱声,就在这里跪着。”
誊儿脸上更加的委屈了,脸上的泪痕可以看得出,他已经哭了不止一次了。“我要去找爹,我不想再跪着了。”誊儿说话间就要站起来,小梅见了,拿起角落里的鸡毛掸子就是一顿打:“找什么爹,你今天就在这里给我跪着,就在你大娘的牌位前面跪着。”
萧宕想去看个究竟,结果离的老远就听到誊儿在祠堂的哭声,他一下子受不了了,现在尔善已经出了大问题了,他可不能再去让誊儿也出什么事情了。
“你这是干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在祠堂打誊儿,誊儿就算做错了事,你也不能不让他睡觉啊,什么事情不能白天再说。”萧宕看着自己儿子哭成这样,心里别提有多疼了。
“我就是要打他,我这条命都是姐姐救回来的,可是我生出来的这个孽障东西,根本就不知道尊敬兄长,尔善不过是抢他点东西,打几回先生而已,孩子这个年龄段都是贪玩的,他怎么可以跑你哪里搬弄是非,害的尔善被罚呢?”小梅说话间,重重的跪在了牌位面前,语气哽咽:“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尔善,让尔善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对不起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