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灵机一动,翻了个身,“你帮我踩背,等我睡着了你就去做功课,等我下午起来检查了你的功课再陪你玩。”
南风一脸茫然,“踩背是何物?”
“就是我趴着,你站在我背上帮我按摩,你就负责踩来踩去就好了,一边踩一边背我上次教你的课文。”
南风不解其意,但还是乖乖的听从许然的话往上爬,两手抓住窗框,一脚轻一脚重的踩着,嘴里开始背课文。
小孩子的身体软乎乎的,就连脚都是软的,许然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踩背的乐趣。
啊——舒服!
在这个落后的古代,什么都不好玩,还每天都在愁着对付这个对付那个,感觉再这样下去,头发都要掉光了。
微风和煦,南风见许然呼吸逐渐平稳,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太傅有点像宫里娘娘们怀里抱着的大猫。
他小心翼翼的爬下床,穿好鞋袜,乖乖的去写作业。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至少在许然是这么看来。
因为他是被饿醒的。
如今南风年纪大了一点,也知道后宫险恶,如今宸帝的关注点都到了温贵妃肚子上,所以南风的安危就交给了蓝叵,然而蓝叵又是个宠孩子的,知道南风喜欢许然,于是三天两头把孩子往这边送。
久而久之,在没人理的情况下,南风已经习惯了在许然这边吃饭,反正宫里也是一个人吃。
边吃饭,许然还得边考校南风下午的学习情况。
等吃完饭,南风兴致勃勃的去翻找自己的蛐蛐儿,却惊讶的发现蛐蛐儿睡觉了……
许然哑然失笑,安抚的摸了摸南风低垂的头,“蛐蛐儿也得睡觉嘛,你今天先回去,明天我保证陪你玩。不过玩可以,但是不能荒废学习哦。”
南风连忙点头,乖巧的就像是小鸡啄米,“知道啦,太傅,我一定会乖的!”
视线转移到窗外,有个男人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许然挑眉,“你怎么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
蓝叵从阴影处走出来,“习惯了。”
南风被很快带走,屋子里一下子缺失了快乐的氛围。
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已被夜幕沉沉所掩盖,迷雾逐渐笼罩在京城上空,万家灯火逐渐熄灭,只余下半夜三更颇有频率的打更声。
睡了一天的许然倒没什么睡意,无聊的从口袋里翻出一枚红色玉佩,一手垫着后脑勺,一手将小巧玲珑的玉佩放置在油灯下端详。
从口袋里还带出了一张纸条,那张纸条是上次袁亭山偷偷递给他的,上面写的无非就是警惕李氏家族之类的话。
许然顺手将纸条放置在燃烧的灯芯上,纸条快速燃烧成了灰烬,辉煌的火光照耀在他平静的脸上。
他将玉佩翻来覆去的看过来看过去,就是没看出来这个玉佩的用意。
陈太傅说时间到了就知道怎么用,可是他怎么知道时间是否到了,又怎么去用?
关于陈太傅和天府书院,许然敏锐的觉得后面还有一段他们所不知道的故事,这才是陈太傅做了这么多奇怪安排的真正用意。
实在想不通的许然将玉佩重新收好,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仍旧是被饿醒的。
狂补了一下空.虚的胃部以后,南风十分准时的来了,还带着他那过了一天仍旧强有力、精神十足的蛐蛐儿。
“太傅太傅!今天你必须陪我玩!”南风使劲揪着许然的衣袖。
“好好好,我这就陪你玩。”还好许然让管家提前捉好了蛐蛐儿,不然这会儿南风只怕是又要不依了。
两只蛐蛐儿放在一个小容器里,看着两只蛐蛐儿在里面斗,许然觉得十分无聊,随手摘了一根一旁的狗尾巴草。
毛绒绒的狗尾巴草又很快吸引了南风的目光。
然后他又喜欢上抓蝴蝶、抓蜻蜓、放风筝等一系列幼稚行为。
不过深宫里的太子嘛,只有许然这里能够得到片刻的喘.息,这也是许然偶尔纵容他的意义。
至于正在发斗的蛐蛐儿,南风已经将它们抛之脑后。
许然让管家把两只蛐蛐儿都放了,又陪【看】着南风玩的气喘吁吁,直到上气不接下气。
南风刚消停下来,宫里有人急急忙忙来报告消息。
“老爷,接到宫里的消息,说是贵妃娘娘受惊,孩子险些踹不住,如今圣上龙庭发怒,现在正在追查呢。”
听到消息的时候,许然正在给南风用皂角细致的洗手。
“我知道了。”
南风乖乖把自己将手擦干净,“太傅,那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许然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你快回宫吧,现在宫里才是对你最安全的。”
说罢,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药丸,“如果觉得心里不舒服,很难受,吃下这个就会没事了。”
“嗯!”
南风的离开寓意着短暂平静的生活又要被打破。
宫里面那么谨慎难缠的温贵妃怎么会让自己差点流产,要么是后宫里还有谁深藏不露,要么就是温贵妃自己玩的小把戏。
一般按照套路来说,温贵妃这样就是在准备暗害人,只不过这个倒霉蛋又会是谁呢?
温贵妃的家族里能拿得出手的青年才俊也就李文富李文贵兄弟两个,其他的要么年龄不符要么能力不够,两个人都被斩在许然手里,估计温贵妃现在恨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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