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尽欢松手了,沈让却还是紧紧地扒在许尽欢的身上。
他把脸埋在许尽欢的胸口,闷声说:“我的清白已经被你占有了,第二次了,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说着话,他抱住了许尽欢的腰,打定主意要在临死之前赚个够本。
许尽欢的目光直直地落到了床帐上,半透明的床帐阻断了他的视线。他抽了几次腿都没能把腿抽回来,终于对沈让感到了无可奈何。
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沈让的脸,或许是早就已经料到了有这么一天,他竟然有种终于来了的荒谬念头。
沈让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也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许尽欢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说吧,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不管怎么样,就这样了,就这么着了。
而沈让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僵住了。
他浑身都十分僵硬,而且僵硬的很是明显,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包在怀里的许尽欢立刻就感觉到了他的异样,还没等他开口问,沈让就猛地抬起头来。
这动作来的突然,险些撞到许尽欢的下巴。
“你说什么!”沈让疾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许尽欢说:“既然你没听到,那就算了。”
“不不不!我听见了!”沈让夹住许尽欢的双腿一松,他往上拱了拱,和许尽欢平视着,“我只是想让你再说一遍……”
许尽欢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真是病得不轻。”
闻言,沈让的眼眶却蓦地红了一片,他抿了抿唇,看得出来是想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情绪,却没有成功。
他意识到直到现在许尽欢都没有拒绝他的接触,也没有要把他电死在床上的打算,终于颤抖着吸了一口气,“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打算对我负责?”
许尽欢越听越觉得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可沈让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的表情又让他他皱了皱眉,只好说:“行了吧,没必要吧。”
“不行……有必要……”
沈让又把脸埋在了许尽欢的肩头,似乎有什么浸湿了沈让的衣领,却似乎又没有。
许尽欢的左臂终于恢复了自由。
他抬手正想推开沈让,却发现对方忽然在他的怀里颤抖起来。举在半空的手一顿,虚握着沈让的肩膀。
沈让抱着许尽欢的腰背,他用尽浑身的力气去抱住许尽欢的腰背,良久之后再良久,才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大约是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所以手上的力道松了松,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告诉你,你既然接受了我,就再也不能摆脱我了。”
“……”
许尽欢开始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被沈让灌了什么药,否则怎么会一时头昏想要对沈让负责。
沈让突然抬脸看着许尽欢。
四目相对。
许尽欢在沈让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脸,然后这张脸慢慢放大——
“住口。”
沈让委屈巴巴地停了下来:“亲一下也不行吗……我们现在不是合法夫妻了吗……”
许尽欢没好气地把他的脸扒拉开:“谁跟你是合法夫妻。”
“不合法吗……”沈让说,“那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刺激了,毕竟我从来都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
“我觉得我可能还要再考虑一下——”
沈让忙打断他:“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他说完立刻岔开话题,“今天就是秦大山的寿辰了,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那正好起床。”
沈让摇了摇头:“我怕一起来会发现我在做梦。”
许尽欢:“……”
沈让脸上露出一个说不出来是什么意思的、而许尽欢觉得十分猥琐的表情,他干咳一声然后说:“要不——”
他一开口许尽欢就知道这张狗嘴里肯定吐不出象牙来,于是没等沈让把话说完,就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不可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许尽欢看了他一眼,“我数到三,从我身上起来。”
沈让美梦告吹,又不敢真的去挑战许尽欢的权威,只好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他仰面躺在床上,忽然喃喃说:“尽欢,我真的很爱你……”
正在起身的许尽欢闻言转脸看他。
但对方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没有动静了,躺在原地发呆。直到许尽欢跨过他下了地,才被他一把抱住:“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答应我了吧,再也不会变了吧!”
许尽欢回指把他电倒在地:“帮你清醒一下。”他拿起屏风上的长袍披在身上,然后去了外间洗漱去了,把沈让一个人留在了卧室里。
沈让被电得浑身酥麻,许尽欢走后身上也还带着静电,但缓了一会儿他还是美滋滋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追了出去。
不管许尽欢究竟是不是因为早上起来、因为一时糊涂而说出了这样令他欣喜若狂的话,可只要是许尽欢有了这样的念头,就代表他的机会来了!
想到以后终于可以和许尽欢这样——那样——,沈让就觉得浑身发热。
他心想,让管家从库房里找出那玩意的自己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说不定这东西很快就能用得上了!
今天的阳光真是明媚,树上的残枝败叶真是好看,不知道什么鸟的叫声也真是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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