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深以为然点点头,道:“未曾想璆鸣你能够说出这种话,我印象中你就是一个自由自在之人,这种话不像是出自你口,倒更像是你兄长可能会说的。”
叶南免听到这话,笑了起来,随即又觉得自己不该笑得如此大声,于是放低了那么一点点声音。
蔡文无所谓地微笑着,看着他在那里一个人笑,像抽风了似的。
叶南免好容易止住了笑容,道:“珍骥兄你可是想说我看起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整天只会惹事生非?”
蔡文却摇头,叹了口气道:“璆鸣如此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且没心没肺也不应该用在你身上,我倒觉得璆鸣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心思也敏锐得很。”
叶南免忙道:“珍骥兄你谬赞了,璆鸣……”突然好似反应过来什么,睁大眼睛想看个神奇生物似的看着蔡文,语重心长道:“珍骥兄,我发现你学坏了,竟然学会坑人了,我一时不慎,差点着了你的道,居然拐着弯嘲笑我。”
蔡文赶紧起身,摆摆手道:“璆鸣可别误会,为兄哪敢嘲笑你,只是想起你前几日心不在焉,好似被谁偷走了心神的模样,觉得与你气质有些不搭,故而记得牢固了些。”
叶南免这下不淡定了,站起身来,道:“珍骥兄,话可不是如此说的,那副模样你还是赶紧忘了吧,省得放在记忆中将自己也带坏了。”
蔡文打趣道:“眼下就已经被带坏了,与璆鸣待在一起,总是不自觉地就被影响了。”
两人说着说着,竟同时笑起来。
也幸好两人找的地方离那几人玩游戏的地方远,不然这笑声要将人引过来,恐怕他俩就要被在脸上画不知道什么东西了。
笑够了之后,蔡文才道:“恕我冒昧,不知之前璆鸣是在烦恼何事?”
叶南免想到这事,脸皮感觉有些烫,尴尬道:“珍骥兄若非猜到了怕是不会问我才是。”
这话说得很肯定,虽然他们两人认识也就十几天,可叶南免自认看人还是看得很清的,蔡文此人确实不负他在京中天才的名声,他这些年毕竟被皇伯父带着耳濡目染,分辨人的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而且不知何故,叶南免感觉,与蔡文相处很轻松,也很自在,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藏着不能与人说的话,包括哪些连兄长都不能说的话,好似他们已经相识很久。
这种感觉令人很珍惜,也很弥足珍贵,叶南免很享受这种感觉。
蔡文摸摸耳朵,坦然道:“确实猜到一些,应该是与南风公子有关的,然而是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有一个大胆猜测。”
叶南免看他那个样子,那么笃定,哪里像是猜测的样子,恐怕是已经认定了答案,就等他亲自确认呢。
叶南免道:“珍骥兄看来不是跟我学坏的,是你本身就是个坏的,竟然吊人胃口,还学会说话时说一半保留一半,着实坏心眼。”
蔡文被他这话逗笑了,赶紧讨扰道:“璆鸣你可别再编排我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就几句话便被你编排成如此模样,我下次哪敢呐?”
叶南免笑道:“那珍骥兄还是赶紧说吧。”
蔡文道:“我看你每次看安扎丽娜公主的眼神都带着不对劲,尤其是每次南风公子与丽娜公主有何互动时,你的眼睛就差穿过空气,将人家姑娘晾到一边儿去。”
叶南免惊讶道:“真有如此夸张,我觉得我已经控制得很好了,不曾想你与班无声竟都看出来了。”
随即又反省一下自己,“看来我还是不够成熟,这要是被皇伯父知道,还不得又让我几天几夜跟在他身边学习那些为人处世之道,将来好不被人欺负。”
突然叶南免又反应过来,“此话也说不通,若是你们都看出来了,为何兄长反而看不出来,兄长的眼神可比班无声厉害多了,这世上若是兄长都看不出来我有问题,按理说能够看出来我有问题之人很少才是。”
这话叶南免说得很有自信。没错,他就是对自家兄长如此有自信。
蔡文却再次摇头,叹气道:“璆鸣难道不曾听说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吗?南风公子既然身处其中,自然看不明白,若换作是其他人,他自然一眼就看穿了。”
叶南免若有所思,这才将这个问题想明白。
“多谢珍骥兄解惑。”
蔡文笑道:“不必,倒是看你兄弟二人的相处模式,让人觉得羡慕得紧,我看你口中的南风公子为何与我看见的南风公子有些不同?感觉你口中的南风公子就是神仙一样的存在。”
叶南免骄傲道:“那是,兄长就是这世上最厉害之人,也是最好之人,他会在我做错事之后下次如何正确有效地处理这件事,也会在每次我惹祸时急冲冲地为我收拾烂摊子,在别人面前总是说他的弟弟很好很好,总之,兄长乃是我最重要之人。”
蔡文露出些羡慕的神色,苦涩道:“你口中的南风公子确实乃是这世间最好之人,至少对你是极好的,璆鸣你就像光和热,让人不由自主地靠近你,想来若是我有你这样的弟弟,怕是也会与南风公子一样吧,不过应该不能有南风公子做得如此好。”
叶南免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听见别人夸兄长可比直接夸他还让人开心。
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谦虚道:“珍骥兄过谦了,不过兄长确实是最好的,咦,对了,你刚才说我口中的兄长,意思是说你眼中的兄长与我眼中的兄长不一样吗?那你眼中的兄长是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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