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风这次没有再找别的,直接去找书房的密室开关,却找了半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于是只好停下来想他还忽略了那哪些地方。
叶南风仔细打量这间书房的布置,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之前与叶南免的谈话。
当时叶南风在设计书房的密室机关,可他设计的每个地方叶南免都觉得不好,觉得开关的位置不够隐秘。
最后叶南风被他烦不胜烦,随口一问,“那你说到底设在何处?”
叶南免赶紧颇有些谦虚道:“花瓶之中。”
叶南风现在还能想起当时叶南免那洋洋得意求等表扬的小表情,彼时,叶南免不过十一岁,却想到将开关放在花瓶中。
叶南风找到一个瓶口足以放进一个成年男人的手的花瓶,在里面摸了一番,不一会儿,果真看见桌子下面出现一个洞口。
叶南风愣了一下,他又突然想到之前与叶南免的对话。
“兄长,我觉得若是我设计密室入口,我定会将其放在一个出人意料的地方,我觉得屋顶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不过屋顶的难度太大,应该很难实现;书架后面位置也不错,不过相信许多人都能想到这个地方,故而也不妥。”
“其实我倒觉得书桌下面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此处是整个书房最常用的地方,却也是人们最容易忽略的地方,且将书桌设计得好一些,根本不会有人来敲书桌下面,不然还要费力去将书桌移开,只可惜书桌低下入口还是太小,且设在此有些困难,不过我还是最喜欢此处。”
一次是巧合,两次巧合也让人不得不多想一些,想得多了,难免让人心绪不宁。
叶南风来到密室入口,里面各种机关,危险重重,叶南风根本分不开心来再想什么巧合不巧合。
里面机关重重,叶南风甚至都怀疑是否被人设计,或许此处根本没有密室。因为走了许久,除了长长的密道,以及各种狠毒的机关,密室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在叶南风快要相信这里没有密室之时,总算看见一扇门了。
更没想到的是,轻轻一推,门便被打开了。
叶南风顿时更警惕了,他小心翼翼的,越往里走,神经绷得越紧。
直到他看见一个人影,都再也没有任何危险。
紧绷的神经让他在看到人的第一眼开始,身体便迅速朝那人的要害刺去。
那人好似没感觉到空气中的危险因子,恰好这个时候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俊朗明媚的脸,棱角分明,从他的眉眼到嘴角,再到一举一动,都是叶南风熟悉得刻到骨子里去的,他这将近八百个日日夜夜,都在想这个人,想得五脏六腑都生疼了。
仔细一看,这人比起两年前,高了不少,也壮了不少,他穿了一身收腰齐肩的衣袍,能够明显看出肩膀也宽了不少。
叶南风想这些的时候,没注意到他手中的剑根本没停下来,而只顾着去看叶南免那张脸。
而“叶南免”好似傻了似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叶南风的脸,一动不动,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要害留给别人来刺杀。
待叶南风反应过来,剑离叶南免心口的距离已经近得让他再撤回剑也来不及了。
若这一剑下去,怕是叶南免就彻底交代在这里了。
叶南风赶紧收起别的情绪,冷静下来,尽可能将这一剑的伤害降到最低。
最终,那柄修长结实的剑还是刺进了叶南免的身体,只不过叶南风在最后关头控制了剑的力道和位置,才没让两人生死一别再见面后,立刻彻底变成真正的生离死别。
“叶南免,你眼睛是瞎了吗?这么长的剑你都没看见?你自己没长脑子吗?看见剑来了便不会躲?你就那般想死?若真这般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滚到别处去死。”
看见剑刺得不深,应该要不了命之后,叶南风将剑□□后,随之而来的,是熊熊怒火,将他的五脏六腑快要烧成灰。
叶南风看见眼前之人疏离而又无辜地看着他,还微笑着道:“这好似是你要杀我吧?我只见过有人因为没杀死自己想杀之人而愤怒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因为杀了别人却还要怪别人不躲开自己剑而愤怒的。”
语罢,也不在意胸口的伤口,反而挑衅地看着叶南风。
叶南风见他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以火山喷发的速度“蹭蹭”往上飙,恨不能真的一剑将眼前这个被刺了一剑却还一脸无所谓之人捅死,省得让人看了心烦。
叶南风磨了磨牙,怕自己真的一剑将眼前这混账一剑捅死,沉声道:“叶南免,你是故意的!老子告诉你,这些苦肉计对老子没用,老子平生最讨厌别人用苦肉计骗我,你最好好好与我说道说道,为什么要装死骗我。”
说到最后,叶南风的脾气越来越控制不住,这样的情况很危险,可他不是神,一想到自己被这兔崽子骗了两年多,这脾气便不可能轻易将其控制住。
这期间,他将前后两辈子的愧疚伤心以及自欺欺人都用完了,现在他恨不能将眼前这个王八蛋扒光裤子,狠狠打屁股。
而“叶南免”又呆住片刻,似乎是没想到眼前这人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好似一块圆润光滑的玉石,却说出“老子”这种粗鲁之词,有些违和以及不可思议,一时没有说话。
叶南风见他这蠢样子,心里的气更是“蹭蹭蹭”飙上了一个新高度,幸好他向来是一个自律又自控的人,就算情绪失控一会儿,却不可能一直失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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