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失去记忆的那天里,列维亲口说过,他有一天送过原主回家。
原主对那天没有半点印象,不清楚自己做过什么,又不太好意思问他细节,万一他真是孩子的父亲呢?
列维不承认,不就是说明他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原主从小孤苦无依,所以很不愿意失去这个从小到大的朋友,宁可自己一个人背负所有的骂名。
可于数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他一定要查出是谁对佩沙干的这么无耻的事,所以索性对列维开门见山。
可惜于数还没来得及问,就有一个大胆的雌性明知他们在说话,也要硬生生地插-进来:“列维,我可以跟你组队吗?”
列维的表情僵了僵,他看向那名雌性。
那是他们班上一名暗恋他的雌性,列维知道他的心意。可惜列维那时心里喜欢的是佩沙,每次对抗赛的时候也是跟佩沙组队的,久而久之也没几个雌性会来问他要不要组队了。
这时这名雌性突然变得大胆,肯定是看到于数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对象,才故意这么做的。
这名雌性的话音落下,那边几个列维的雄性朋友也故意开口道:“列维,你总是跟同一个人组队,一直都没什么进步,为什么不换一个对象试试呢?”
“对啊,难道你有未婚妻不成,没订婚之前根本没有绑定的说法,你是自由的。”
“你完全不用委屈自己,列维。”
“就是就是。”
就连那名勇敢邀请列维的雌性都对他投以期待的目光。
列维会认为跟佩沙在一组是委屈吗?
或许以前的他不会,但现在,不光是他的朋友,就连他的父母也对列维说:“佩沙配不上你,他都已经跟一个来历不明的雄性生了孩子,还可笑的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这种肮脏的人怎么能进我们的家门呢,列维,你值得更好的!”
在周围人的影响,以及自己心态的转变下,列维对佩沙的喜欢也逐渐被磨灭。如今见到于数,他只有尴尬和躲闪的表情。
于数看出来了,他将小豌豆背在胸前,边拍着他的后背边对列维说:“看来你现在并不是很想跟我说话,我等对抗赛结束后再来找你好了。”
“等一下,佩沙!”
列维在于数
转身的时候又有些后悔了。在这个时候叫住对方,不就说明他想跟佩沙一组吗?而佩沙又是如此渴望跟他组队,要是给了对方希望又要让他失望的话,佩沙肯定会很痛苦的。
所以这次列维还是决定委屈自己:“其实我可以跟你一组的……”
何况佩沙的实力在雌性当也是等,要是发挥好一点的话,他们说不定还能拿到个好名次。
这么想想,列维觉得跟佩沙一组也不是那么丢脸的事了。
“但是我不想跟你一组。”于数淡淡地对他说,“就像你那些朋友们说的,我跟你组队很多年,已经有些腻了,想换换口味。”
列维愣了好久,才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问他:“那你……打算换成谁?”
“我换他。”于数随一指,指向离他最近的,缩在角落里的一名白带雄性。
“我?!”
白带雄性的兽形是鼹鼠,很弱很弱,而且也很胆小,他连跟雌性搭话的勇气都没有。入学多年,他甚至从未踏上竞技场。
被于数指到时,这名雄性一脸受宠若惊,然后弱弱地问他:“可是……这样一来,不是对你太不公平了吗?”
以往佩沙的实力至少能让组队的雄性通过前轮,但是跟他组队的话,恐怕就是个一轮游。
“别担心,这样才比较公平。”于数对他自信一笑,模样有几分慵懒,却有一种能够让人不由得信服的感觉。
这都是他跟高同学来的。
“你……你真的确定要跟莫尔一组吗?”列维瞪着眼睛问。
“确定啊,我不是说了么,这样比较公平。”于数又重复了一遍,看起来不像是在赌气。
列维嘴唇动了动,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他的朋友一把拉走:“算了,是他自己想不开,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正好你也可以甩掉这个包袱,跟罗斯一组了。”
列维被朋友带着走时,还回头看了一眼于数,然而对方压根连看都不看他,而是在跟那只鼹鼠说着什么。
咬了咬牙,列维索性转过头,朝那名等待他已久的雌性走去。
因为是跟不熟悉的雌性搭档,而且对方的水平比平时的佩沙要逊色些,这回列维的发挥并不是很出色,只在第二轮就被对淘汰了。
不过他也不是很气馁,想到佩沙的搭档斗气只是初级,恐怕他那边也已经结束了比赛。
只是为了不跟自己一组,就随便找个人故意气他,现在佩沙也该尝到苦头了吧?
列维还在想如果等会儿见到佩沙,他该用什么表情去对待对方时,就听见第四赛区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列维的新搭档罗斯好奇地踮起脚尖去看,他的个子比较娇小,被一群高大的雄性挡住了视线,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然而列维定睛去看,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这次的第四赛区是个死亡赛区,因为这里有强大的吉尔斯在,基本已经锁定了胜利者的桂冠。
当时列维抽到第二赛区的时候,还觉得自己交到了好运,可以走得更远些。奈何他的搭档不够给力,让他止步第二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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