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有些诧异,想必不明白颜旭之说是好友却不知好友长相,但还是回答道:“他脸上都是血污根本看不清容貌,不过眼神明亮,眼瞳漆黑。”
颜旭之握紧腰间剑鞘,面上有礼地道谢,转身要走之时,紫衣男子突然叫住他:“这位公子,我想起来那人说过一句话,那人说有个重要的人暂时无法去见,也不知何时能以全新的自己去见。”
“……多谢。”
颜旭之收起面上震动,点头致谢后迟疑良久,在紫衣男子疑惑的目光中最后问道:“神医,我可以见见屋内的妇人吗?”他知道这样非常不妥,但莫名有一种冲动,让他想要留下问一问。
“啊?此位妇人马上要生产,我是医者,但公子身为男子,实在不方便。”紫衣男子皱眉道。
颜旭之知道会这样,最终没有强求,御剑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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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他绝对是我平生仅见最好看的人。”紫衣男子返回屋内,对躺在床上小腹隆起的青年兴奋道。
青年剑眉星目,脸色苍白,随后吐出一块东西。
“这东西神奇吧,男子含着还可以让强者以为是个女子的气息。”男子有些自豪地用巾帕拿起碗里的一块散发异香的石子。
而他的话语并未得到回应,青年的手放在肚子上,双手握拳,目光中似有某种情感涌动,但转瞬即逝,很快又变回从见面时就面无表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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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竹是谁,谁又是木竹?
颜旭之拿到面具之初愣了许久,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该何去何从,后来一想,即使他不知道这张面具下的脸到底是何模样,和那四个多月的相处难不成还能是假。
这江湖如此之大,多得是原著里没出场的人物,不过是他恰巧遇到了特别的木竹,虽然可能连木竹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但放不下心,便从心而行。
结果现在有人告诉他,木竹说还无法以真正的自己见他?
他这个被骗的人都无所谓,骗他的木竹反而更在意?
要是如此在意,当初又为何不告诉他真相?
颜旭之虽然生气,又有些不甘心,不甘心步调完全被木竹掌控,而他也发现自己对方的在意远超想象。
回到巽风观后,颜旭之思虑再三,最终决定将面具让对面具颇有研究的杨长老看看,杨长老一观之下便道这面具的手法像是出自碧羽苑掌门之手。
“这面具的用料极其珍贵,制作手法堪称一绝,薄如蝉翼,伸缩自如,戴在脸上绝无半点违,就和真的面皮一样。我曾有幸见过时玉韵制作的面具,就是这种。”杨长老捋着胡子,摇头叹服,“不愧是天下第一手。”
“材质里用到了天蚕丝,应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防不了绝顶高手的攻击,可惜了。”杨长老指了指面具上的刺破的划痕。
他和掌门这位高徒交流不多,但几次接触下来也发现颜旭之的性格说好点是沉稳,难听点是冷淡,挺意外这人的眼里会有如此深重的焦虑,美眸微颤,让观者忍不住心疼。
颜旭之看出杨长老对面具爱不释手,不断暗示他的眼神,当做没看到,思索道:“如此珍贵的面具,时掌门会记得都给谁制作过吗?”
“碧羽苑都有记录的。”杨长老是个遇见人就喜欢唠嗑的主,有的话说过十几二十次,一样能当做第一次说似的抑扬顿挫,“说起来,时玉韵当年之所以声名鹊起,就是给天鹤世家的大公子制作了一张血鸦教护法的面具,进入血鸦派后,成功在床上将魔头手刃。
“当时荀箫还不知在哪个旮沓,当年那可是世间唯一一个绝顶后期的魔头,而他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护法情人儿,然而这护法却被正道杀死。
“面对与小情人一模一样的脸,魔头下不了狠手,甘愿死在大公子刀下。从此这江湖谁都不敢说自己是易容第一人,时玉韵闻名江湖后,找他做面具的人也络绎不绝,但只有人品、性情,能入他眼正道人士才能让他出手。”
杨长老边说着趣闻,边打开箱子,明目张胆将面具放进去。
趁箱子还没合上,颜旭之眼疾手快拿走面具放入储物簪:“多谢杨长老,我先告辞了。”徒留痛失宝物,黯然神伤的杨长老。
颜旭之匆忙离开又回来,再见张鸿虎是要求他写一份信笺。
原著中提到,任何门派的弟子要去碧羽苑,都需要自家掌门信笺做凭证,否则只能吃闭门羹。
张鸿虎得到几坛好酒,答应给颜旭之写信笺,美其名曰是让弟子前去探讨音律,倒也没有写切磋武艺这类出格的话。
“师父,一旦有杀荀邵和荀箫的消息都请告诉我。”颜旭之提起荀箫,见张鸿虎一脸惊讶,“我记得师兄的仇,但那是另一回事,这次是我自己看不过去。”没有多加解释。
颜旭之说过上次荀箫四处杀人一事应该是杀荀邵易容成对方而为,至于真荀箫的去向,目前还是无人知晓。
张鸿虎的大弟子莫温疏死于荀箫之手,多年来,张鸿虎一直留意着荀箫的动向,可惜每次都慢上一步,后来听说荀箫被杀荀邵打成重伤,流落江湖也一直都在寻找,但荀箫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任何踪迹,这次从杀荀邵嘴里探听到荀箫还在江湖,张鸿虎打定主意一定要趁着荀箫还没完全恢复找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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