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玲也不怕,轻轻一笑,拉着李伯山的手,深情款款道:“我跟伯山是真心相爱的,我们 之间的感情是纯粹的、是无价的,至少我从来没有主动向伯山要过一分钱。”
罗玲这话是想打蒋芸的脸,没想到蒋芸倒是诚恳的点了点头,“是,你们之间是爱情,我 们之间是利益,你把李伯山当宝,可对我而言,我不要的,不管是东西还是人,都跟垃圾没有 区别了,所以你只管拿去就是了,我不会跟你抢。”
罗玲听着脸都绿了,没想到蒋芸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这话不光打了李伯山的脸,更变相 说她捡了自己的破鞋还洋洋得意,当她罗玲是什么街道上捡垃圾的清洁工吗
“蒋芸”李伯山也怒了,蹙着眉看着蒋芸,满目怨怼,“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你怎么会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那要谢谢你李伯山了,是你让我明白,以前的我有多愚蠢,多可怜,多可恨。”蒋芸抬 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兔子急了还会晈人呢,你们李家不把我当人看,难道我还要继
续忍气吞 声吗我照顾儿子,伺候公婆,对丈夫无条件的相信,结果呢我得到了什么”
蒋芸的质问,让李伯山无言以对,李老太太吼道:“你哪儿伺候我了别不要脸了,要不 是你,我用得着跟自己儿子分开住吗”
蒋芸瞄了一眼李老太太手上的玉镯子,“你手上那镯子是我送的六十岁生日礼物,爸手上 的金扳指也是我去年送的,你跟爸来住,哪次我不是三餐伺候,随叫随到你们家床底下的酒 有一大半都是我送的。”
“什么你送的,那都是我儿子的钱 ”老太太捂着镯子吼道。
“我们是夫妻,他的钱就是我的钱 ”蒋芸人生第一次,在李老太太吼她的时候,她理直 气壮的吼了回去。
李老太太当场都懵了。
蒋芸也不想再继续废话,看着李伯山道:“你如果不愿意净身出户,那我就去法院告你重 婚,你自己想清楚,是坐牢还是净身出户,自己回去慢慢考虑吧,罗玲,等李伯山一无所有, 你们俩就抱着你们所谓的爱情,去好好过你们柴米油盐的日子去吧。”
说完,蒋芸一拉蒋一德的手,“爸,我们走。”
所有人都被蒋芸的转变惊呆了,李家老老少少全呆立在了原地,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 蒋芸跟蒋一德已经走远了。
“这这什么意思啊她是不是疯了她疯了吧,居然还敢告你她居然还敢告你” 李老太太不懂法律,也不知道什么重婚罪,在她看来,有小老婆的又不止他儿子一个,所 谓的坐牢,只是蒋芸那个疯女人在痴人说梦话而已,可是看着儿子跟罗玲一脸凝重地立在那, 老太太隐隐有些不安。
“她她说的是真的她真能告你们儿子我告诉你,你别怕,别听她胡说,她能懂什 么啊她就是吓唬你,是不是是不是啊儿子是不是”
“别吵了 ”一直没说话的李老头朝着老太太呵斥了一句,抽着烟一脸的愁容满面。
李老太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个都面色不善,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蒋芸说的是真 的,她真能告她儿子,让他去坐牢
蒋芸从李伯山那离开,一步一步,都感觉自己走在刀尖上似的,痛的窒息,痛道痉挛。
“爸我做的对吗”
蒋芸抖着声音问蒋一德。
蒋一德低声道:“别管别人,你如果觉得对,就一定要坚持下去。”
蒋芸半晌,低声道:“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我知道,只有这么做我才不会后悔。”
“不后悔,就行了,人有时候,别太难为自己,这世道,哪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遗憾 总会有的,但遗憾总好过后悔,不是吗”
蒋芸听了,点点头“嗯”了一声。
蒋一德上前,顿了一下,不怎么熟练的伸手,揽过女儿的肩,大手用力拍了拍。
“再难过的事情,都有过去的一天,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不能退缩,因为你不是一个 人,小刃会一直陪着你,正如你需要他,他也需要你,你们俩是不可分割的母子,所以即使是 为了小刃,你也要勇敢起来,这是为人父母必须承担的义务跟责任,明白吗”
蒋芸哽咽着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坚强的,爸,我不会倒下的,因为我知道,还有一场 硬仗在等着我呢。”
“你明白就好。”
蒋一德叹了口气,收回手,双手背在身后,大步往前走,蒋芸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就像之 前在小区里一样,蒋一德这位父亲,也在尽所能的,为自己的儿女遮风挡雨。
从警察局回来,李家也是乌云密布,所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李老太太一进门就摔东西, 破口大骂,虽然骂的都是蒋芸,可这会儿听在所有人耳朵里,都觉得异常烦躁。
从中午到现在,一个都没吃饭,这会儿都快两点了,李老头抬头对罗玲道:“玲玲,去下 点面条,都饿着呢。”
罗玲这会儿哪有心情吃东西啊,暗骂李老头心宽,面上却应道:“是,爸。”
“下什么面条啊下什么面条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你看看你这怂包样儿,有本事,你跟 人蒋一德打啊,人家为女儿出头,你怎么就不能为儿子出头了你就是个废物,没用”
“你嚷嚷什么吵够了没别人都没用就你厉害,要不你闹得太过分,那蒋芸能告伯山吗 都这会儿了,你还觉得自己一点错没有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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