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换了何誓来,就把这王小姐给扳倒了呢。
好在现在有人撑腰、可以降维打击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他深深叹了口气。托何一心的福,几个月前沈釉还一直惶恐担忧自己会死在宅斗之中,而现在他已经充满了自信!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沈小侍的死也和林景琝的渣有脱不了的干系。何誓后来能扳倒王小姐,跟林景琝在后头给他撑腰有极大的关系,这林景琝怎么就不给沈小侍撑腰呢?这么一想,沈釉就对林景琝的意见又升了许多,再一转头看着揪着林景珩衣摆的林景琝就更不顺眼了:“……你这样很不好,你这样不是把夫人的怒火往你哥身上引,拿你哥当挡箭牌吗?”自己的老攻还是要自己心疼!
倒是林景珩看着自己弟弟,目光颇为欣慰慈爱,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终于长大了,有担当了:“无妨,反正夫人……”也早看我不顺眼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不过这话就不必当着林景琝的面儿说出来了。
林景琝也被沈釉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从林景珩背后钻了出来:“我实在是不敢面对母亲……”今天这一回闹的,算是全家都站在何一心对面了,连自己这个亲儿子也……何一心怕是要气坏了。他可不敢独自回去承担何一心的怒火……
林景琝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沈釉,好像被宠坏的脑袋终于开了一点窍,明白了今后家里是谁做主,非常不好意思的挪到了沈釉的身边:“嫂子,借我点儿钱呗……”
经此这一回,何一心是不可能给他零花钱了,他想要继续接济何誓,想来想去还是只能问沈釉要钱。可是上次沈釉的一番话,林景琝回去细想也觉得有道理,这次便换了一个方式:“我先欠着,以后或许从我月钱里慢慢扣,或者可以少给我做些分例里的衣服。”何一心掌家的时候没少给他做衣服,有很多新的从来没穿过的,他可不缺衣裳。
沈釉没好气儿的看他一眼,与其带了点嘲讽:“不错嘛,有进步啊。”
从只知道张嘴要钱,到知道借钱要还,对于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来说,确实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不过林景琝倒像是完全听不出他的讽刺一般,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嫂子,原本是我不懂事儿。小誓都告诉我了,没有谁是该我的,要预支银子自然是要还的。”
沈釉:“……”
沈釉内心有点复杂,便也没有多给,就拨了二十两给他,因为也不知道何誓家中是个什么情况。沈釉琢磨着,回头有机会还是要上何府看一看,好赶紧帮两位主角促成好事,把这位王小姐彻底踢出局。
谁知道没过几日,王家的人却先上了门。
原来何一心虽然对林景琝求娶何誓的事儿不满,但昭诚侯交代过的事情也不敢耽搁,这几日便给王家去了书信,说要退掉婚事。
虽然没有正式下聘,但也在口头上达成了协议,如今要退,自然要给王家一个理由。何一心心中怀着气来做这件事,干脆推到了沈釉身上,只说王小姐在西游苑诗会中与沈釉产生矛盾,为了家宅安宁,只得将这婚事作罢。
何一心的原意是让王家将不满记在沈釉身上,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她心里却会舒坦一些。谁知这王家人收到书信后一番打听,居然特意派人上京登门赔罪来了。
来的人正是王小姐的同胞哥哥,王家的嫡长子。
“他不是来见夫人的,是来见我们的?”沈釉正指挥着一群工人在自己院子里垒小厨房,听到下人回禀十分诧异。
如今这些下人被沈釉挨个儿收拾了一番,再也不敢放肆了,低头喏喏道:“是……王家公子说,如今府里的当家主君是您,自然是要求见您的。又因着他是外男不好随意相见,便请世子一道陪同。”
“嗐,什么外男,我这儿不满院子的外男……”沈釉看了看院中盖厨房的工人们,嘟囔了两句。
来禀报的下人:“……”
林景珩正在旁边给沈釉剥桔子,剥完把上头白色的经络也剔除,再确认一番有没有核,这才递到沈釉嘴边:“他这人倒聪明,不愧是把生意做得如此大的人家,三言两语就知道如今府里谁说得算了——那我们要不要见他呢?”
沈釉把桔子含进口中,这是他从查丹云那里换来的果树,是改良过的丑橘,种在沈家村旁的庄子里,这才是下来得第一批刚刚送到,又大又甜汁水饱满。沈釉含糊不清道:“来都来了……那就见见呗。”
他倒也有些想知道,这王家大少爷找上门,有什么可说的呢。
两人慢悠悠到了会客厅,见那王大少一点儿也没有等得不耐烦的样子,见了沈釉和林景珩连忙起身行礼,还奉上了礼物若干。
沈釉摆摆手:“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就算了,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这儿还急着回去盖厨房呢。”
王大少:“??”盖厨房需要您一位世子妃时刻在场建工吗?
如果沈釉听得到他的心声,肯定要说那当然!他可是打算在院子里按照自己的心意来盖一个古今结合最好用的厨房!
不过王大少往来各地做生意,见得人多了,也只是讶异了一瞬就立刻收敛了表情:“要的要的,舍妹之前得罪了世子妃,这些就全当给您赔礼道歉了。”
沈釉摇了摇头,“都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后来也开|木仓把王小姐吓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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