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息看了他一会儿,神情变得有些疲惫:“算了,医生快来了。”
“她会……她会告诉你的。”
他还是没有办法把那件事情告诉给江无栖,看他刚刚露出的疑惑神情,肯定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可能也根本不知道……
他能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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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无栖晕倒之前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因为疼痛,冷汗划过他的鬓边。
他抓住顾息的手扬起脸和他说话的时候,满脸都是委屈和无助。
那是顾息第一次在江无栖脸上看到那样的神情,在他接触江无栖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露出那样的表情。
一直以来都是自信而骄傲。
仿佛所有的困难在他面前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顾息看着他这个表情只愣了一瞬,还没有在心里面回味过来,江无栖就闭上眼睛晕过去了。
“江无栖!!”
尽管他已经晕过去,可是他的手还是一直抓着顾息的手臂。
一直没放开。
顾息抱着江无栖跑下去宴会厅的时候,原本还热热闹闹的一下子静止了声音,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手上抱着的人,还有他。
人群之中心思各异,看着他们了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什么,赶紧联系温家的联系温家,打电话的打电话。
温家的宴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被暂停了,他们一看是江无栖出了事情,顾不上为小女儿举办宴会这件事,一个电话打到江家通知他们。
顾息怀里是因为疼痛而蜷缩身体的江无栖,他紧紧抱着他,闫启看见顾息抱着他下来满脸焦急的时候就明白事情不妙,赶紧协助顾息离开温家,带着他去向离这里最近的医院。
顾息抱着他,心里再没有其他想法,只恨不得自己能飞,能瞬移,他不知道江无栖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想赶紧去医院,害怕下一秒江无栖就坚持不住了。
江无栖才回来没多久。
他不允许他出什么意外!
他们来到停车场,顾息怀里抱着他没办法开车,闫启也不敢耽搁,直接坐上了驾驶座上,车门一关,油门一踩,像是不要命一样往前冲。
可他们没有走多久,就被江家来的电话打乱了路程。
江母捧着手机,声音里止不住的都在颤抖:“闫启?”
闫启正在开车,他嗯了一声,“是我阿姨。”
“栖栖是不是和你在一块?他现在、现在怎么样了?”
闫启看了一眼后视镜顾息怀里的江无栖,默了一会儿,“是在一块,顾息也和我们一起。江无栖现在情况不太好,已经昏了,我们现在要把他送到医院去。”
“等等!”
江母的声音突然拔高,闫启的身体猛地一震。
“等等,”她自知自己声音过分了,把声音压低,“闫启,不要把无栖送到公立医院。”
她抖着声音,声音里含着哭腔,“去梁医生的医院。”
“梁医生?”
梁医生是圈子里著名的私人医生,请她一次的酬金高的吓人。
酬金高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她是私人医生嘴巴严,还因为她医术高明,基本上世家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病症都会请她去处理。
闫启见过她几次,但没有怎么把她放在心上。
“是她。”
江母说:“我和他爸现在赶过去梁医生那里。”
一般来说请梁医生的都是有隐疾的,可是他们和江无栖接触那么久了,不可能连他身上有什么毛病都不知道。
虽然他有些不明白,但是江母都这么说了,而且她身为江无栖的母亲对于他这样的情况应该了解一点,知道解决方法。
总比他和顾息两个人急冲冲的好。
现在这件事情发生,最不能乱的就是心。
闫启:“好。”
他调整导航,方向盘一转调整了路线。
梁医生的私人医院处于市中心最偏僻的位置,闫启兜兜转转好几圈才找到位置,开着车进去。
江父江母他们两人已经到达了,江母脸上还有着泪痕,哭得脸都红了。
江父心疼的揽着她,用纸巾擦去她的泪水。
梁医生就站在他们两人的旁边,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看起来颇为冷淡的眉眼。
她安慰他们:“等江少来了就好,江夫人不用那么着急。”
“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江母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夫人,平常脸上都带着和蔼的笑容,现如今脸上却都是后悔和埋怨自己。
“前几天他吐的时候我就应该注意起来的……今天还晕了……”
这句话刚落下,闫启就小跑进来,向着他们挥了挥手。
江父见了他,对他颔首笑了笑,眼里颇为和善。
可在下一秒,他的眼神就变得格外锐利,恨不得把抱着江无栖的顾息用眼神威慑他把江无栖放下。
顾息看见江父的眼神,抱着江无栖的手一僵。
江母一看到顾息怀里的顾息,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一路小跑到顾息面前,看着他怀里白着脸的江无栖。
她轻声道:“栖栖。”
江无栖毫无反应,因为疼痛他的眉毛蹙得更紧了,往着顾息怀里缩了缩。
江母看着江无栖这样把脸埋进顾息怀里的动作,眉头跳了一跳,尽管她很想抑制,但是顾息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点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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