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星孤孤单单生活了十几年,第一次遇到有人能轻而易举地猜透他在怕什么。
江白逸带来的热度还绕在指间,刚才的心动感还没消停,沈一星抬眸时,看到江白逸正风轻云淡地和唐圆他们聊天。
“逸哥,今天没我和赵辞的报名项目,一会儿我俩去干啥?”
运动会第一天比的都是径赛,一百米、两百米那些,唐圆和赵辞两人报的是扔垒球和扔铅球,动动手就能混个分,比赛项目是在明天,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没他俩什么事。
“随你。”
江白逸在想事情,他刚才握了沈一星的手,居然破天荒地没被揍。
“你们看我这手......”江白逸举着自己的手,分开修长的五指。
唐圆和赵辞看得认真:“手怎么了?”
江白逸“啧”一声:“仔细看。”
傅禹双手环在胸前,不屑地说:“咋啊,你这手镶金了还是雕玉了?”
江白逸冷眼一瞪,跟这傻逼分享不来喜悦。
“走吧,学生会来搭颁奖台了。”沈一星缓解完情绪回来,他和江白逸间隔着赵辞,免去了不必要的尴尬。
主席台上体育部的学生开始疏散操场上的人群,跑道中央的草坪一半要用作颁奖台,一半要用作明天扔垒球的比赛场地。
早上的天阴了两小时,开幕式结束没多久,天上的厚云逐渐散开,太阳冒出来一半,阳光直直地投在操场上。
运动项目在十点半准时开始,高三一班的座位被分在观众席的最中央,座位很高,观看角度极好,能一览跑道的每个角落。
用傅禹的话说就是——
“OMG,这他妈位置高得跟皇帝登基的龙椅似的,高堂之下全逃不过朕的火眼金睛。”
赵辞和唐圆看到傅禹靠在椅子前的栏杆上,跟乡下人进城一样没世面,嫌弃地别了两眼走开了。
“滚下来,丢不丢人。”
江白逸坐在椅子上背文言文,傅禹站他面前把光都挡没了。
傅禹第一次参加国内的运动会,还真没见过世面,坐回椅子上后兴奋地左右张望,结果兴奋了没多久就被王复生叫走了。
“水。”沈一星给大家拿完矿泉水回来,冷冷地把水放在江白逸座位旁边,见傅禹不在,问道:“傅禹呢?”
唐圆说:“被王复生叫走了。”
赵辞偷笑道:“他运动会没报名,体育部拉他去做裁判,不加学分的那种。”
“哦。”
傅禹不在,气氛没人调动,赵辞和唐圆聊了会天,说是有什么事要办,相互挤眉弄眼,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班上的其他同学看视频的看视频,打游戏的打游戏,沈一星和江白逸坐一块儿,人家背课文他发呆,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江白逸没搭理他,沈一星觉得尴尬的要命。
至于为什么会尴尬,他自己也不知道,平时江白逸不来烦他,他高兴还来不及。
“你在干嘛?”江白逸在背课文,有眼睛的都知道,但沈一星就是要明知故问。
江白逸背得认真,没听清:“嗯?你说什么?”
沈一星抿抿嘴,不想问了。
他看着江白逸手里的书,文言文的注释和翻译都记录得很详细,字也写得很端正,看来是真的在为考进年级前三而努力。
只是这字......怎么这么熟悉?!
“......你拿我书干嘛!”沈一星抽^出江白逸手里的书,仔细翻了翻,扉页上清楚地写着“沈一星”三个字。
沈一星问:“你自己的呢?”
“这。”江白逸从旁边的位置上拿出本崭新的语文书,书的边边角都是平整的,里面翻开来一字没写。
沈一星翻了几页,沉默会把自己的书重新递给江白逸:“你好好看吧。”说完,还担忧地瞟了眼江白逸,问道:“你都看得懂吗?看不懂可以问我......”
江白逸原本想说自己又不是不认识汉字,结果听沈一星都这么说了......
他立马把语文书摊在腿上,装可怜:“看不懂。”
沈一星明显一愣,问道:“看不懂你刚才在背什么?!”
江白逸说得理直气壮:“天气这么好,我发呆不行吗。”
“......”沈一星拿江白逸没辙,长叹口气,两手托着下巴支在自己的腿上,“你哪看不懂?”
江白逸被傅禹传染了,吐词洋气且装逼:“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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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还有一更,看着头顶的短小称号,羞愧自尽……
感谢[银]的地雷,爱你们~
第34章 (二更)
再洋气再装逼也躲不过被沈一星鄙视的份。
江白逸挨了沈一星个白眼, 无形中把自己暴露成了个二百五。
阳光洒在书页上,有点刺眼。
沈一星抬手挡了点光, 两根手指微弯, 敲了敲书本说:“我从第一句开始讲,只讲一遍, 再听不懂别怪我。”
江白逸说:“好。”
沈一星探出身子,指尖点在笔记上,将每个句子的翻译细化开, 再仔细地讲解字词之间的解释。
江白逸起初听得认真,后来乏了,目光慢慢移向别处。
沈一星的衣领间露出白嫩的后颈, 单薄的身子套在宽大的校服下,后背延长的曲线消失在尾骨处, 衣摆往上收了点, 露出若隐若现的校服裤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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