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洛闻歌说。
要是让驿馆命案结案,那些想对封地动手的人怎么好意思呢?不多给点时间,怎么抓住狐狸尾巴?
再说,淳王有大问题。
与其放虎归山留后患,不如将人笼在眼皮底下,有个风吹草动也好早发现。
洛闻歌想看看淳王到底想做什么,想来萧毓岚也不会轻易放他们走的。
“难怪谢温轩说我会白跑一趟,他的意思也是将结果扣押,别给出去。”慕容郁道。
洛闻歌在院使示意下捋起袖子递出手腕,轻笑:“他看得清楚。”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谢温轩还等着我回去一道去封查桃花湾呢。”慕容郁话是对洛闻歌说的,视线却在看院使。
这对见面总闹别扭的外公和外孙,看得洛闻歌想笑。
他很配合道:“嗯,那个徐焱也得请回来,不能让他跑了。”
“人早在都察院大牢里蹲着呢,自己找上门的,非说有人要杀他,吓得不行。”慕容郁想起徐焱当时来投靠的表情,嫌弃摇头,“我走了。”
洛闻歌微动手腕,轻瞥不动如山的院使大人,给慕容郁打个眼色。
慕容郁耸肩,最后还是无奈离去。
洛闻歌看保持动作没动的院使,轻声提醒:“院使大人,慕容大人走了。”
“哦。”院使反应冷淡,瞧他一眼,收回手,“身体还算凑合,药不能停。”
“我还是想问问昨夜陛下做了什么。”洛闻歌说。
院使神色微妙:“陛下没告诉你的事,老朽知道也不能说,那毕竟是你二人亲密无间的秘密。”
洛闻歌向来很会抓重点,这次也不例外。
亲密无间的秘密……
他觉得脸颊温度有那么瞬间倏然飙高,似和身上蛊虫有关事情,可那也不对啊。
他碍于情面却想问,因此眉宇间难免有难色:“院使,蛊虫发作时的记忆我会忘记吗?”
院使翘了下眉毛,眼眸里暗藏流光:“初次会,往后会记得越发清楚,对有过亲密接触的人没有抵抗,他碰你,你会身心愉悦,还会渴望他能多碰碰你,最好每日像个牛皮糖似的黏在一起。”
洛闻歌顺着院使说的遐想一下,被连体婴儿似的相处模式恶寒一激灵,他忧愁问:“那我若是离开太久,会如何?”
“也不会如何。”院使慢悠悠道。
洛闻歌直觉院使还有话没说完,果然又听院使道:“最多再见到人情绪会越发猛烈,恨不得将人揉进骨血里,不死不休。”
这是何等浓烈情感才会有的情绪,洛闻歌想象不到。
此时此刻,他更想知道怎么解开蛊虫,毕竟他终究要离开,也不能因蛊虫发作需要萧毓岚,就跟人绑在一起。
这对萧毓岚不公平,他再也不想发生上次在桃花湾那种事,能避开绝对不能让其发生。
他想和一个人做最亲密的事,是发自肺腑的情感,由水到渠成的情绪触发而成。并非各种被迫和情势所逼。
洛闻歌拎得清楚,问:“能解吗?”
“老朽暂时还未寻得解蛊之法,尚且需要些时日,洛大人不必惊慌,你身体里的另一种剧毒能很好限制蛊虫作祟,就算发作,也还有陛下出手相助,暂时还算无碍。老朽知道洛大人解蛊心切,定会竭尽全力寻找办法。”院使道。
洛闻歌先是释怀,后脸上现出些尴尬来:“总劳烦陛下,我深感惶恐,很怕陛下不待见。”
“哎,洛大人此言差矣,老朽觉得陛下怕是乐在其中的很啊。”院使久经风云,什么样的人事没见过?
昨日洛闻歌高烧不退以至发病,当时萧毓岚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愣是将他一把塞进马车里狂奔到洛府。
萧毓岚与慕容郁年纪相仿,院使说是亲眼看着小皇帝一点点长大的半点不过分,见过萧毓岚诸多面孔,还是初次见到他那副模样,要不是听李公公说要救的是洛闻歌,院使就要当自己是去救皇后呢。
不过呢…院使轻瞧洛闻歌一眼,大理寺少卿这颜色生得委实好,说是风华绝代也不为过。
萧毓岚昨日也没拒绝用那种方法替洛闻歌治病,这也就说明小皇帝心里确实有洛少卿。
院使叹了口气,想帮小皇帝一把,好心好意道:“洛大人,陛下有时言不由衷,你听听便是,别往心里去。他的真心实意,你得用心体会,老朽言至于此,时辰不早了,老朽先回去为洛大人配药。”
洛闻歌搭话地方全让院使堵完了,再想说话就显得有那几分不识趣,他知道院使推托不说,也就不再追问,客气道:“多谢院使,不知我几天才能下地?”
“洛大人想下地去都察院呐?”院使晃悠步伐,目光炯炯道。
洛闻歌解释道:“我需得审个极重要的犯人。”
“那不行。”院使拒绝得相当利落,又加重语气再次强调,“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浑身剑伤没好,伤风也愈演愈烈,加上蛊虫不稳定等等,少说也要卧病在床一月。”
洛闻歌震惊:“一个月不能下床?”
院使严肃着脸点头:“老朽说一月就一月,少一天一刻那都算不得一月。”
洛闻歌哪能在床上真待一月,那就是要他命,他苦着脸:“院使,你看我手里的案子没完,还要去早朝去大理寺当值,许多事情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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