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边给他让地方边小声汇报:“我没见到公子说得容貌出众之人,他们比划有一会儿,也没见到再有人加入,公子啊,那人是不是没来?”
洛闻歌四周看一圈,确实没看见那人,难道真让谢温轩说中了,他今日见不到人。
“再等等。”他说。
一盏茶后,被各种诗词歌赋脑袋听大一圈的洛闻歌坐不住了,起身带着蒋霖和洛安离去,离去前特意抬眸看过醉君楼。
开始那么久都不见人影,今日确实见不到,不过是他看不见对方罢了。
洛闻歌心里还记着谢温轩在大理寺等着,不可能在醉君亭浪费太多时间,也没心思和人躲猫猫。
待回到大理寺,谢温轩看他一眼,淡淡道:“真没看见人?”
洛闻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奇怪道:“你说他故意引起你我注意,又悄然消失,想耍什么花招?”
谢温轩将写好卷宗递过去:“许是想让你知道这次春闱考生中有个容貌格外出众的。”
“不,这不是他的目的。”洛闻歌接过卷宗,还是有些意难平,“越是查不到越是让我抓心挠腮。”
谢温轩伸长手在卷宗上点点,对那考生玩得花招并不感兴趣,一心扑在办案上:“或许很快便有消息,你先看看这个。”
洛闻歌受提醒,暂且放下那人,专心致志看起神仙丸的结案卷宗。
这案子牵连甚广,到最后还能算活着的只有徐应屏一人。
无论是徐焱还是涉案诸多官员,皆被萧毓岚一刀切了。
也只有徐应屏,靠着赫赫战功捡回条命,还闹得亲生儿子永不回城,誓死捍卫边界。
看着上面有理有据的案件分析再到审判结果,洛闻歌不免唏嘘。
他伸长手取过毛笔,在卷宗后面写上名字,又取过大理寺少卿官印烙在上面,做完这些,他看着谢温轩:“结束了。”
随着这个卷宗被收入,属于徐应屏只手遮天的时代圆满画上句号,如今还有沈爵案留下的疑点待考证。
他想到闻天冢给得东西,眉心就是一阵跳,若信上所写都是真的,那沈爵就被彻底证实和藩王有勾结,到时一条命都难留。
但这不是洛闻歌想要的,他想利用这点压得淳王永远不能再翻身。
至于云王那边没太多值得考虑,若萧毓岚削藩能成功,云王会屈从趋势。
想到这里,他敛眸看向谢温轩收卷案卷的手,眼前来说,谢温轩还算帮手。
“不知谢大人追查神秘人追查的怎么样了。”
谢温轩将卷宗收好,套上保护纸卷,又贴上封条,做事一丝不苟:“暂无头绪,不知洛大人查安丰酒楼查的怎么样了。”
洛闻歌不能直接将萧毓岚捅出去,便含糊其辞道:“还在暗查,进展还算不错,查到那神秘人或与淳安有关。”
“洛大人一点都不适合说谎。”谢温轩淡淡道,“人说谎时候,心虚由内心发出,不好控制,我建议洛大人没学会如何控制前,别轻易说谎。”
被拆穿的洛闻歌半点不慌,好整以暇道:“谢大人就不好奇为何好端端几处封地同时生出事端吗?”
谢温轩闻言刹那将神秘人与封地联系起来,神色微顿:“陛下在试探他们?”
洛闻歌竖起手指在唇间:“谢大人心里明白便好,那封信是从安丰酒楼出来的没错,巧合的是信到沈府前,淳王曾慕名前往过安丰酒楼,谢大人以为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谢温轩已然猜到那封信真正出自谁手,听他这番话,只道:“洛大人好心思。”
洛闻歌神色全收,显得略有些冷漠薄情:“谢大人,削藩事关往后朝内发展,容不得半点马虎,倘若能成功,对陛下而言是件好事,谢大人以为呢?”
谢温轩赞同这点,也猜到安丰酒楼与淳王间小九九,温声道:“以陛下为主。”
“哎,谢大人,你怎么知道那人不会再出现?”洛闻歌话锋一转,还是转到这话题上来了。
这次谢温轩说出自己想法:“昨日他走得那么快,明显不想让你我碰到,今日更不会露面。”
洛闻歌‘啧’了声:“还真是不好办。”
谢温轩拿着卷宗往门外走:“或许。”
洛闻歌没再说话,方才谢温轩的反应让他弯了下唇角,聪明人。
在大理寺忙碌大半天,洛闻歌没等到慕容郁消息,也没等到临江楼那边答复,倒是在散值后回到洛府门口,事情有了意外进展。
他让人多方调查的书生大大方方站在洛府石狮子旁,眉眼含笑望着他,像是静候良久。
蒋霖和洛安看见书生,双双挡在洛闻歌身前,唯恐这人做出些骇人举动。
洛闻歌轻拍两人肩膀,快步走到书生面前:“专程在这等我?”
“不是洛少卿专程去找过我,我也不敢大胆在这等洛少卿。”书生温润笑道,那双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眸满是深情。
洛闻歌笑了下,对上书生探究目光,他指指洛府:“进去坐坐?”
书生沉吟片刻,爽快答应:“那就叨扰洛少卿。”
城内人皆知洛闻歌闭门谢客,以养伤为由躲避多重骚扰,知晓春闱是他为辅试者的考生们,有过多次前来拜访的念头,奈何每每路过洛府,看见的无一是大门紧闭,连条缝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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