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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臣让人转告过陛下要好好看书的,陛下没有做到,这次姑且算了,下次臣再来校考陛下,若是陛下答得不好就该受罚了。”
    陈末年的话让裴子西心惴惴,尽管不情愿,但是到底还是翻了那些书。
    不堪入目,露/骨/淫/邪,书上详尽描绘了各种男女交/合姿态,甚至还有各种助兴的器具展示,还配有文字。
    裴子西看得面红耳赤,好多次看不下去,最后只能匆匆瞥过。
    陈末年说要考他,是当真的。
    他容色肃然像是先生一样,盯着裴子西的脸慢慢问:“陛下现在将男女交合到底该怎么做,如何让女子受孕,一步一步细细道出。”
    虽然看了两日书,但是裴子西也还只是了解个大概,说也只是囫囵含糊知道些许,如今真要他说出,更是难以启齿。
    好像回到了当年在上书房里,陈末年也是这样考他的,他依旧是答不上来。
    “陛下仔细想想。”不同的是,陈末年比当年有耐心。
    第12章 一夜琵琶
    但是裴子西就算是能说出一二也开不了口,尤其是这样的事情面对陈末年,他已经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再要对他丢掉这最后一点的羞耻心太难。
    好像是一旦开了那个口,他身上最后一点遮羞的东西也没有了,被他赤/裸/裸地看透。
    罚便罚吧,总归陈末年也不会杀他。
    没有回答出让陈末年满意答案的后果就是受罚,陈末年不会对他动刑,他的手段只是在精神上摧残一个人,换另一种方式羞辱。
    他让裴子西换了一身女子的衣裳——当然裴子西是不愿意的,站着不肯动,罚这件事对陈末年来说是必行的,不可违背的,这个时候他变得铁面无私。
    他拍拍手,也不用言语,就有一群人进来把裴子西拖走,按着他换了一身衣裳。
    “陛下乖乖听话,这衣裳就只穿一时。”站在屏风后面的陈末年听着里面裴子西挣扎的动静,不徐不疾地说,“若是陛下非要让臣难做,那以后陛下连龙袍也不用穿了,日日穿着这个在这后宫里同后妃混在一起倒也不错。”
    里面的声音果然小了些,陈末年十分了解裴子西,要他屈服还不简单。
    换了一身衣裳的裴子西磨蹭着不肯从屏风后走出来,陈末年也不恼,自己绕了进去。
    “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陛下金屋藏娇了。”
    他的身上是一袭雪青色的蔷薇宫裙,细致华丽间又有几分雅致,裴子西本就生得秀美,如今这样散着乌发的样子更是叫人辨不清男女。
    凝脂肤,芙蓉貌,蔷薇裙,陈末年将人慢慢端详,从头到脚,不管是腰身还是样貌,都同他预想的不差分毫。
    对了,就是这样。
    他的视线一直没有从裴子西的身上移开,亘古尘封的眼底似有什么东西一点点裂开,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有些不稳的沉哑:“琵琶。”
    宫人很快拿来了琵琶,陈末年这才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东西,指尖紧了紧,走到裴子西身边:“陛下的琵琶。”
    忍辱负重的裴子西僵硬地接过,抱着琵琶生冷地站在那里,但是他光是这样站着,身形袅袅,身后华丽的衣摆像是莲花铺开,侧影被烛火一笼,凭空从眉眼里生出几许恍惚的柔情。
    让人觉得,他真的值得被人娇惯地藏在深宫做个宠妃。
    “画师。”陈末年退了两步,让他独成一幅绝色仙卷,“作画。”
    作画?裴子西瞬间惊惶地看过去,明显是不愿,陈末年现在倒也不强硬了,反而有心思哄他:“一幅画而已,只要陛下应下这事,今日的事情便完完全全揭过……日后也不考了。”
    裴子西站了一个时辰,画师才把画作完,期间陈末年一直不曾离开,就站在一边看。
    等到画作好之后裴子西才被宫人扶着在软榻上坐下,他腿都站得僵疼,有伶俐的宫女给他按揉,裴子西把琵琶交给了身边的人,看到陈末年正拿着那幅作好的画看,明显是十分满意的,裴子西也瞥了一眼,觉得画中人并不像自己。
    他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样子,真的像个宫妃。
    裴子西收回目光,陈末年却拿着画到了他身边,当着他的面题了一句诗。
    画被收起来,画师走了,宫女也都退下了,陈末年挨着裴子西坐到长榻另一边,手自然而然地落到他搁在榻上的腿上:“还疼吗。”
    “不疼。”裴子西仿若惊弓之鸟,他一碰他就极不自在地缩了缩腿,又赶紧将腿放下。
    两人并坐着,气氛极为微妙,现在对自己这样关切的陈末年,让裴子西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冒出一些画面来。
    之前他看那春宫里头说,男人对女子做了那些事情之后,便要极为关怀女子的感受,要柔情蜜意地疼爱她才能让她对他放心,这是一种手段。
    虽然陈末年明显不合适“柔情蜜意”这个词,但是他这样关心自己,裴子西还是觉得心里发毛。
    “这衣裳……”画也作完了,这衣裳是不是就也该换下了?
    “陛下穿着好看。”四两拨千斤的回了一句,却并没有要他换下的意思。
    裴子西看着他去书架上取了一本书下来,一边翻一边说:“臣虽然答应陛下不考陛下的书,但是陛下也不可荒废,还是要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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