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禹偏过头笑了笑。
不可操之过急?其实就是在告诉他要量力而行,在凌朝眼里他这个安南王世子恐怕已经成了皇子们砧板上的鱼,只待宰割。
见他如此担心,季禹便存了逗他的心思,刚想说若是事发必然不会牵连他就是,可瞧见凌朝看着自己的模样时,话到了嘴边又滚回肚子里去了。
当下才反应过来凌朝必然也是早做了打算,却因顾忌自己才不主动开口,他再没心肝的说了这样的话岂不是要伤了凌朝。
将那些浑话憋了回去,正色道:“殿下放心,臣不会冒然行事。”
“好。”
季禹将手递到凌朝面前,勾了勾手示意他将名字写在自己的手上,凌朝晓得轻重,拉过他的手,以指代笔将名字写下。
季禹的手总是带着凉意,凌朝和他却相反,温温热热的将他的手拖在掌心里,细细散散的写着。
凌朝不敢怠慢,写完后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两颊和耳垂上都沾着红晕,虽然昨日夜里时他也牵过季禹的手,可当时确是心无旁骛只想让他振作起来,可这会晴天白日的心里却怎么也安生不下来。
“这几日我和少傅告假不去南院了,殿下是不是也要跟着太子在东宫随行。”
凌朝扯了扯衣角,低着头答道:“恩,父皇说等过了生辰也算成年了,该是入朝辅助太子分忧的时候了。”
季禹侧过头,瞧见凌朝的头顶有朵落花,顺手摘下来后在手里把玩着:“恩,待会陪太子骑射的时候多注意些才是。”
眼前一暗,凌朝摸摸头顶看了过去,见季禹手里的花时,面上又是一红:“世子这花......”
季禹挑眉:“想要?”
凌朝抿了抿嘴,溢出声“恩。”
季禹笑着贴近两步将那朵花掖在凌朝耳边,轻笑道:“好,给你。”
季禹比凌朝要高一些,低头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扑落在他的耳垂和脖颈处,气息轻浅本就若有似无,可凌朝却还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隐隐发烫,他往后退了退,将花摘下握在手里后......
仓促退遁。
“殿下你......”
这是怎么了?季禹的话未说完,就看见凌朝略显慌张的背影。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咦”了一声,不免有些疑惑:“好好的,怎么就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我不是软弱,我只是害羞。
柿子:殿下莫不是得病了,怎么总是脸红?
白天有修改基本就是在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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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凌朝回去时正瞧见太子宫里走出来名内监,那人见到凌朝时微微颔首退到一旁让路。
太子听见动静抬了抬眼皮,手上的动作未停在折子上圈上一笔,问道:“季世子回去了?”
凌朝面无表情的回了句“是”。
听他回的如此干脆,太子蓦然抬头看向凌朝,嗤道:“你倒是毫不遮掩,从前孤倒是没瞧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季禹来了东宫,太子本以为他是来求见自己的,可转了一圈却只是来找凌朝的,两下正在较劲,太子再看到凌朝时更没有好脸色。
凌朝垂眼,对于太子的话罔作未闻,淡淡道:“承蒙世子不弃罢了。”
太子扫了他一眼,最是见不得他这幅样子,皱着眉不再理会。
凌朝低头继续看那本没翻几页的书,心里却盘算着那些事能不能办的成。
季禹亲自去了趟淑妃宫中,将那二人的名字说给淑妃听,希望淑妃能从中调和。
淑妃急于为凌浚铺路,深知道朝中有人好办事的道理,可听到是两名言官的时候略显迟疑。
季禹并不急于求成,反倒给淑妃考量的时间,将正事说完后起身离开了淑妃处。
淑妃自己琢磨了半日后,便找人去安排此事,官职都不太高安排起来倒也不算什么难事,也不引人注意,妥当之后才叫人给季禹传了消息。
折腾了一日再回到朝晖殿时,福海已经备好了热水给季禹沐浴,福海将不相干的人打发出去,用巾帕浸着热水给季禹擦洗。
热气腾腾,身上也跟着放松下来,一只胳膊搭在浴桶边,另一只手懒懒的将头发散在一旁,阖着眼养神。
“世子,外面的消息传回来了。”
季禹眼皮微动,并未抬眼:“怎么说?”
“听闻昨个夜里有人刺杀二殿下,但并没有成功,只是受了些轻伤。”
半转着身子去看福海,蕴着水气的眼眸里带了几分探究,勾了勾嘴角嗤笑道:“刺杀?钱岳的事还未查的清楚,凌煜又遭了这难,这华京里不太平啊!”
季禹从浴桶里起身,抬手将挂在屏风上的寝衣穿上,合了衣襟从偏间里出来也不顾忌着头发上的水气,坐在床边抬手倒了杯热茶润了润嗓子。
福海拿着干布巾替季禹擦拭着头发:“世子交代的事也已经着手安排了,想这一两日就会有效果。”
季禹点了点头,想了片刻又问道:“钱岳和凌煜遇刺可是同一伙人所为?”
福海手上的动作微顿,低声道:“此事还未查明,只是从手法上来看倒像是一些江湖门派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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