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继冷着脸,并不吃他那一套,直说道:“你如何守着你安南王府我管不着,这些人是不必来看着我的。”
季靖扬气的直想同他较量一番,碍于面子又不能真的与他硬碰,平复心绪后见魏承继并未对安南王府的守卫之事指手画脚,只是不满他派人守着他的兵马倒也能够理解。
这般僵持着总也不是办法,更何况魏将军是皇帝身边的大将军,季靖扬无奈,只得退让一步道:“魏将军不必如此生气,我不过是谨慎些罢了,若将军在意那便作罢,只是为着城中百姓着想,这加强巡戒之事倒是不能省的。”
魏承继见此倒也没说其他,毕竟骊川城中出了事,季靖扬加强防备也是理所应当,他若连此事都要参与着实有些过不合情理。更何况安南王府亦是如此就连季世子都没反对,他自然也没有再多事的道理。
季靖扬同魏承继对视一眼后,朝着他拱了拱手,说道:“在下还有公务在身,明日再与将军喝酒叙旧,少陪了。”
看着他的背影魏承继不屑的“哼”了一声,他向来不喜欢季靖扬这种人,转念想到安南王府的事又叹了口气,吩咐自己的人都警醒着点,趁着季靖扬不敢与自己发作又赶快回到了安南王府。
季禹今日未用午膳正拿着糕点将就,听完魏承继的话忍不住微微抿嘴,捻了捻手上的残渣啧啧称奇道:“没想到季靖扬这样的人对魏将军倒是十分讨好。”
魏承继倒不觉得什么,但看到季禹并未紧张,心里也跟着松缓下来,只是也少不得要追问一句:“季世子可有什么打算?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圈着你们。”
“自然不能让他一直下去,”季禹也不瞒着魏承继,入了骊川便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会季禹若还要分个彼此那就真是把人往外头推,他将那叠糕点盘子往一边推了推,沾着茶盖子里的水汽在矮桌上写下两个字,待魏承继看清之后抬手抹掉。
“当真!”魏承继难以置信,却也沉稳着并不惊慌,“明日季靖扬约了我去喝酒,只怕是最后的机会。”
季禹眼中一亮,看着魏承继淡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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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继被人引着去了骊川城最有名的酒楼去赴宴,前脚刚进到酒楼里后脚外面就下起了小雨。
季靖扬从楼上踱步到栏杆前笑道:“魏将军运气甚好,刚刚进来外面就下了雨,若是迟上一刻半刻的准要淋了雨了。”
魏承继跨上楼梯走到他面前,季靖扬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将人让进阁间里。
入坐后,魏承继接过小二哥送来的巾子擦了擦手,说道:“还是二公子的时辰算的好。”
“听闻魏将军曾经也来过骊川,只是那时的骊川还十分荒凉吧?”
季靖扬热情,魏承继也一反昨日的态度给足了他脸面,虽不热情但却也十分识礼,听了他的话后偏着头回忆了片刻,说道:“那时曾有幸与安南王共事,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安南王最初选择骊川是因为骊川荒凉偏远,又地处边陲可以守护着大晋的边界,可谁都没想到安南王将这里治理的甚好,数十年内就将这荒凉之地变成了个富庶之地,惹人眼馋。
“是了,那时怕是父王还没有正式掌管骊川,按理来讲我也理应称乎魏将军一声叔父才是。”说着,季靖扬抬起酒壶亲自为魏承继斟满一杯,又给自己添满一杯,恭敬道:“日后还希望叔父能够多多提点。”
魏承继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搁在桌上后,挑眉说道:“二公子就不必如此了吧,这些客套的事免了吧,若有什么事不妨直言,我是个粗人不习惯那些弯弯绕绕。”
季靖扬身在骊川也是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说让他提点着分明就是捧杀自己,除非日后季靖扬有入京的打算,可真有这样的打算也并非是他能左右的了的,他不屑于搞这些纵横之术,却也并非是个脑满肠肥的废人。
季靖扬被他的直脾气弄的多少有些尴尬,轻轻咳了一声,笑道:“哪里有什么事,只是三殿下初到骊川就病了,我担心陛下将来怪罪,届时还希望将军能够帮我美言几句。”
魏承继挑了挑眉,没有搭话。
季靖扬又热情的说道:“我听闻三殿下师承魏将军,想必将军对殿下定是格外看重的吧,三殿下若得将军支持将来在朝中也必定一片坦途。”
魏承继睨了他几眼,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外面的风雨飘进来冷嗖嗖的打在身上,“没想到这骊川的风雨也这般叫人寒颤。”
“什么?”
魏承继未转身,只是抬手掸了掸身上的沾染上的雨滴,沉声道:“魏某只效忠于大晋,季二公子切莫要这般言词。”
季靖扬愣了一下,随后心照不宣的大笑起来,端起酒杯冲着他一举,笑道:“是我失言了,叔伯莫怪才是。”
季靖扬在笑,魏承继却是看着外面的风雨飘摇心绪缓沉。
不多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季靖扬蹙着眉将人叫进来,“什么事这般慌张。”
那人一进来,他们都认出来了这是安南王府的下人,魏承继眼皮一跳,抬首看了过去。
“二公子,安南王府里着了大火!”
季靖扬正欲开口,就听到魏承继问道:“殿下他们可有恙?”
那下人哭丧着脸,扑咚一声跪在地上,回道:“听闻是厨房里的下人不当心,将今日送进府的面粉弄散了引起的大火,府里的人正在救火,可火势太大,世子和殿下他们所住的后院离起火的地方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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