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京城被一仙人施了法咒,一切妖孽鬼祟都不可入内。
除了他,城门外还等着其他非人类。
比如,那个传说在这里跪了数十载的野鬼。
再后来,他变成了一个小和尚。
师傅说,他前后十生都活不过二十岁。
而他此生命定要渡一个鬼魂。
他跋涉许久,找到那个鬼魂。
原来,他命中要渡的就是那个跪在京城城门外的野鬼。
“大侄子,不要再睡了,起来吃早餐、学习驱魔法咒了。”
伴随着宋客大喇叭样的声响,宋濯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窗外有亮光透进来。原来,刚才只是做梦。
这一晚上都做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累死个人!宋濯想,一定是因为最近被宋客逼着看咒法古籍、秘闻命理,才导致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一定是这样!
他今年都近三十了,怎么会有活不过二十岁的宿命呢!
宋濯翻了个身,将手机扔给宋客,“你自己点早餐,别吵我!”说罢,他将头埋进被子里,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可不能被别人打扰了。
宋客拿了手机,笑嘻嘻的就往外走,“既然你这么累,那就十点再开始学法术吧,十点哦,可不能再晚了。”
他走后,打算睡个回笼觉的宋濯却并没有如愿。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几次后,烦躁的起来床。
清晨的阳光下,青年揉了揉狭长的眼睛,拿起床头桌上的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早餐桌上,宋客开心的吸溜着海鲜粥,油条吃完一根又去马不停蹄的去拿另一个根,可因宋濯的一句话,他伸向油条的手顿住了。
“二叔,你不是会看命格吗?那在我的命格里,是不是写着我应该死在十九岁那年的车祸?”
“濯濯,你给自己算命了?”
“没有,我还没有那个本事。”
听宋濯这么说,宋客好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但没过多久,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宋客思虑许久,终是下定决心。
“濯濯,之前你一直没有激发驱魔潜能,这事我也不能告诉你。但现在,我想我不能再瞒着你了。你命相里确实显示你活不过二十岁,那次车祸是我用延生咒法强行为你续了十年寿命,但你马上三十岁了,这将又是一个坎。”
宋客认真板正的脸又重新鲜活起来,他信誓旦旦的道,“不过你放心,二叔能为你续一次就能为你续第二次。我宋家第一百零七代传人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宋濯勉强拉出一丝笑意,“那就麻烦二叔了,也不算你白吃我这些天的饭。”
周末的下午,宋濯正在家里被宋客逼着学画符,前后接到了廖清凡和岳明娇的电话。
据他们所言,地府又出了乱子。
因孟婆打了个盹调错了一锅孟婆汤,导致今日申时三刻出生的人都没有喝到有效的孟婆汤,他们今生还会记得自己的前尘旧事。
按照生死簿记载,碧水市申时三刻之间会出生四十多人,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这些婴儿,给他们重新喝下孟婆汤。
如果有婴儿的家人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情,他们还必须抹掉那些人的记忆。
为了避免那些婴儿的家人将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他们的时间很紧张,所以需要宋客和宋濯也去帮忙。
因为宋濯家附近有三家医院,所以这三家医院就由他和宋客负责。
他们从廖清凡手里接过配好的孟婆汤,拎着那个饭盒就去了市医学院附属医院。
这家医院申时三刻出生的孩子共有四个,有两个还住在一间病房里。宋客和宋濯去了妇产科之后,找到那三间病房。
每一次在进病房门之前,他们都先在门口贴上一张停息符,待到病房里的人都静止下来,他们再走进去,找到婴儿,给他们喝下孟婆汤。
处理完附属医院的四个孩子,他们继续提着那个属于八十年代、印着大红花的保温盒去了五百米外的市九院。
在市九院,有三个孩子等着他们喂汤。
九院的楼很老旧,住院部的走廊比较狭窄,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让这里稍显拥挤。
一个西装雅痞中年绅士和一个有几分土气的文气青年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妇产科门口。
因为人多吵闹,他们比在附属医院时谨慎了许多,但也还算顺利的喂了两个婴儿。
最后一个是三十二床孕妇的儿子。
“你学了这么久,这个符就由你贴吧。”
宋客从西装兜里拿出一沓凌乱的符咒,从中间抽了一张递给宋濯。
宋濯学了许多天,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家门外用符。
他依着宋客之前所教,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结印,结印最后一笔落到符纸上,再将符纸贴在病房门口。
稍停片刻,宋客确定病房里没有了动静后,他们两人才偷偷的走了进去。
这个病房有两张病床,三十三床的病人还在待产,所以病房里只有一个婴儿床。
婴儿床上的小孩被包在鹅黄色的小被子里,好似睡着了。
虽然知道病房里的其他人都已经被符咒定住,但宋濯还是轻手轻脚的走向婴儿床。
突然,宋濯听到了一个陌生的稚嫩到极点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